“郑总,那我就说了。其实厂子在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不过那时还有十几条生产线,现在只有两条了,就是这两条也是在维持现状,连厂子总部人员的开支都难以维持。关总在的时候集团韩书记就和我们说过,让我们把这个家看好,只要工人师傅们不把机器搬走,不把厂房拆了,我们就算是完成任务。
不过呢我们厂子没有外债,这一点和那些倒闭的企业不一样。我也听说了一分厂的事情,如果我们也能象他们一样放开计划,我们的产品虽说不能再象以前一样用于国防工业,但在民用建筑领域我们还是有竞争力的……
现在的具体情况呢我们的煤只够生产到这个月底了,昨天一分厂的方厂长来电话了,说我们如果不给他们进行现金结算的话那就断供。我正愁着呢,还好你来了,要不这事你协调一下,如果这两个炉再停了,那公司可就真的要放大假了。”
魏时泰知道,现在把这个问题抛出去,也好让这个年轻人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得让他知道这锅是铁打的道理。他的心里清楚,公司的生产严重依赖一分厂的优质燃煤,但人家不给你,公司又拿不出钱来,那事情就非常难办了,让他也吃点苦头,也省得他认为自己无能。魏的心里一阵的得意,他不由得给自己点了个大大的赞。
“魏厂长,这个呢你不用急,我们不是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吗?我了解了一下,如果两条生产线开足马力的话,那生产几百吨还是没有问题的。刚才你也说了,我们的产品在民用领域还是有很强的竞争力的。”
乳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魏的心里感觉有些好笑,公司从来都不差生产,难不成生产出来的钢材在那儿堆着吗?还卖给民用,你连厂子的大门都出不了还谈什么做生意,分明是异想天开,这就是年轻经验不足。
“郑总,你可能有些不清楚,咱们公司的产品是不允许外销的,这可和一分厂不一样,他们只不过是以处理劣质煤的名头为卖点,但我们这可是战略物资,除非上边有人点头,要不这可是掉脑袋的罪。”
“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别人能想的办法我们也可以。我来之前看见任总了,他们煤电二公司正在搞基建,我和他已经说了,先期两百吨的钢材由我们供货,现金结算,我们可以拿出货款的一半给一分厂,和他们重新签个长期供货的合同。
我们厂子的产品只是不让外销,但煤电二公司是我们圣云山的企业,也是集团内部嘛。还有就是我们可以搞合作,贴牌生产。我发现有不少的建材销售商都有自己的品牌,但他们基本上都不能生产,那我们完全可以把这块业务拿过来,那么我们的行为就是委托加工了,这样政策壁垒也就不存在了。”
魏时泰不由得连连点头,对啊,自己咋就没想到呢,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郑总,法子是没的说,但上级要是查起来……”
“这你放心,我是一把手,责任由我来负。”
郑直听了出来,魏是害怕有什么责任。他也知道,象这种国有特大型企业由于体量庞大,任何的改革哪怕是再小的变化也会引起巨大的波澜,程伟国征求他的意见时他的心里就清楚得很,这是个比一分厂还要难啃的硬骨头。程书记是支持他的,但他同时也明白,这种支持也仅限于此了,因为这种事情在上边都没有统一的意见,不过他愿意做这个改革的排头兵。人这辈子总得做点事情,只要对党和人民有益处,那个人的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呢?当魏提到了责任时,他毫不犹豫地表了态……
“魏厂长,你把厂部的人员召集一下,我们一会儿开个会,研究一下成立销售科的事儿。嗯,你的提议不错……
后续连载稍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