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剜了卫静姝一眼,又念及今儿往卫家去的事儿,还是劝道:“哥,你别叫她这模样给骗了,我方才去卫家替你拿棋谱,这才晓得原来昨儿陈家姑娘叫她暗袭了。”
又道:“若不是早有算计,你昨儿怎的会那般巧坏了马车,又那么巧搭乘卫家的马车,还落了棋谱在她车上,这是拿雍靖王府当挡箭牌,好替她摘干净呢。”
“什么棋谱?什么……”卫静姝听得云里雾里的,压根就不晓得李君澜说得什么鬼。
李君澈横她一眼,立时打断:“君澜,你是觉得我这些年世子白当了吗?”
卫静姝自然不晓得,李君澈昨儿不仅给她将那林子里的蛛丝马迹都抹干净了,今儿还设局让李君澜特特跑一趟卫家,好将她从陈家的事儿摘干净。
只要李君澜说昨儿自个同卫家姑娘一道,陈夫人便是再没得脑子也不敢继续闹下去。
李君澜是谁,那是雍靖王府的郡主,她能说郡主同卫家姐妹是一伙的吗?
李君澜也是怕卫家牵扯到李君澈,这才同他打掩护,顺利的从卫家拿了棋谱,后头才晓得陈夫人大闹卫家之事,立时便觉出这里头的不对劲来。
可她也不是要说李君澈脑子不灵光,只是不想他同卫家人走得太近,怕叫人再次算计了。
这会子见李君澈明显油盐不进,又急又气,又无可奈何,这才显出几分小姑娘的脾气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管你了,他日你要是给卫家吃干抹净了可别后悔。”
说着一跺脚便转身离去,将那半开的门柩甩得噼里啪啦的响。
卫静姝还一脸懵,什么马车,什么棋谱的,乱七八糟。
眼珠子一转,瞅着李君澈张口就要问,那半开半掩的门柩又叫人推开来,十二三岁的小丫鬟一身绿衣,恭恭敬敬的捧了本书册到李君澈跟前。
“世子爷,这是您的棋谱。”
李君澈伸手接了,随意翻得一回,勾唇一笑。
余氏倒是大方。
这棋谱哪里就是李君澈的,他设局让李君澜去卫家同他取棋谱来,余氏当李君澜是来给卫家姐妹解难的。
自然不拆穿,管她是不是真个掉了棋谱在卫家的马车上,立时便从书房里头寻了本难得一见的棋谱来。
李君澜也不晓得李君澈到底丢的哪一本,又见余氏拿出的这本非凡品,也连连点头,当就是了。
卫静姝探个头上前,想瞧一瞧,才瞅着个书角就叫李君澈遮了视线。
“既然没事了,那就继续吧。”
卫静姝立时站直身子,嘴巴一扁,苦着脸硬是挤出两滴眼泪来:“我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