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滚出去。”
四月的天时也不得热,也算不得冷,他却气得衣衫都湿透了,瞪着眼儿指着大门:“你若是不自个滚,爷就帮你。”
赵喻娇方才还涨得面色通红,甚觉难为情,这会子叫李君澈骂得几句,反而心宽起来了,眼眸一翻,跟着就起了身,轻哼一声:“滚就滚,不就一个孩子,就是十个孩子,我堂堂喻娇公主,也养得起。”
说着便大步离去,将那雕花门柩摔得噼里啪啦的响。
直行出世子府,这才懊恼的一跺脚,嫌自个没压制住脾气,白跑了一趟。
话说,赵喻娇气哼哼的走了,李君澈心头火气却更是盛。
他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两条眉毛都都一条线了,连连唉声叹气。
卫静姝看着赵喻娇走的,又见李君澈叹了好几回气,也不好意思当作没看到,便问:“喻娇公主说什么了?叫你气得这般。”
李君澈脚步一顿,目光带着些许质疑的看着卫静姝:“你是不是老早就晓得了?为何不先同我说一声。”
既然如此说,想来是赵喻娇有了身孕的事儿坐定了。
卫静姝心中明了,却叫他那目光看得不甚舒坦,立时脸色一垮,口中带了怨气:“对,我是老早就晓得了,同你说了又如何,不同你说又如何。”
又不阴不阳的道:“喻娇公主同你一道长大,感情深厚,自然是什么都能同你说的。”
她心里有气,将这话也说得极是不好听。
李君澈原本想表达的就不是这个意思,可叫卫静姝曲解成这样,心里头自然不悦,加之赵喻娇这事凑在一处,更是气得面色铁青。
卫静姝自来没见过他为着别个同自个摆脸子的,当下冷笑一声,转身便摔了帘子出去。
不多时便听得她在外头吩咐小丫鬟收拾东西,让马房备车,要会璟国公府去。
白日里头还好好的,不过一下子,这两位祖宗便吵成这样。
四冬几个面面相觑,又不敢不尊,只得慢吞吞的收拾东西。
款冬没忍住,借着由头进屋,特特同李君澈道:“世子爷,姑娘闹脾气要回娘家呢,您劝劝罢,马上就天黑了……”
“走走走,让她走,爱闹脾气就让她闹去。”李君澈也是气得狠了,口不择言起来。
方才他不过就说得一句话,卫静姝给他甩脸子不说,还闹脾气要回娘家?至于吗?
款冬是想着李君澈素来对卫静姝百依百顺,宠上了天,这会子自家姑娘闹脾气,只消世子爷哄一哄,给个台阶下,便也是了。
只没想得了这么一句话,当下也生了几分气恼,冷着脸应得一声,便当着李君澈的面快手快脚的同卫静姝收拾起东西来。
见款冬动作利索,其他几个自也不在懈怠,不多时便将吃的,穿的,用的,都装好了,简直够卫静姝在国公府住上个把月了。
马车也备好了,卫静姝一句话也没说,叫忍冬伺候着出了二门,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这还是自打两人在云州相遇以来,第一回闹成这般。
眼见马车出了世子府大门,初十这才肃着脸回了宝山居,云淡风轻的道:“世子爷,世子妃是打算回国公府守完孝再回来吗?”
不等李君澈抬头,又道:“世子妃身边几个小丫鬟手脚利落,装了一马车的行礼。”
李君澈本就心烦得很,方才也不是气急之言,这会子宝山居没了卫静姝,安静得不得了,初十又不阴不阳的说得这两句,更叫他添上火气。
抬脚便将身边的绣墩给踢开了去,嘴硬道:“她爱回多久那是她的事,劳不着你费心。”
“哦。”初十应得一声,又附和道:“那属下再让人收拾点东西给世子妃送去,顺便让大夫再配点药也一道送去……”
“送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