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静婉心里更加慌得厉害,心神不宁的守在屋里,就盼着谢元安早些回来。
打发青竹往门房问了好几次,都没得消息,便又让她往世子府那头去探个消息。
青竹同四冬几个相熟,她往侧门去,同门房说的一声,不多时忍冬便小跑着过来,一双眼儿红通通的,还带着担忧同焦急。
她心里一惊,忙问:“这是怎的了?”又道:“一早四姑娘便听说世子府出了事儿,心里担心着,打发我来问问呢,这是出什么事了?”
忍冬性子急,嘴巴快,见青竹又是卫静婉的人,自不藏着掖着,捂着嘴儿便哭了起来:“世子妃不见了。”
青竹心中一跳,想起一事来,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复又急急道:“甚时候的事儿?这么大个人,若是出走必然也会叫人瞧见,总不是去了哪儿?”
“就是没人瞧见才心急。”忍冬摸得把泪:“我们昨儿都守了一日,甚个都没瞧见,傍晚的时候便发现人不见了。”
青竹见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忙掏了帕子给她,又试探的问:“莫不是悄悄跟世子爷去了蜀地?”
一说起这个忍冬便更加难过,捏得一把鼻涕:“若是悄悄跟世子爷去了便也好了,可四书都从世子爷那儿回来了。”
四书同五经是跟着李君澈一道出门的,若是卫静姝真同李君澈一道去了,没得由头还派四书回来寻人的。
青竹将事儿打听清楚了,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发慌,安抚得忍冬几句,又道:“我们姑娘就怕世子妃出了事儿,这会还不晓得怎的跟她交代。”
忍冬收了泪,却也还晓得好歹,抽着鼻子道:“先别说了,四姑娘肚子里头怀着孩子呢,平白叫她担心。”
青竹应得一声,又同忍冬说得几句话,这才又悄无声息的回了永安侯府。
都已经午时了,卫静婉连午膳都没用得几口,见青竹回来,忙将屋里头伺候的都遣了下去,拉着她便问:“到底怎么回事,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可着急死了。”
卫静婉怀着身孕,本这些事儿能不说便不说的好,可青竹念起前儿夜里的事儿,也不敢瞒着,忙将在世子府打听来的事儿说的一遍。
又道:“忍冬说了,跟着世子爷往蜀地去的四书连夜回来了,想来三姑娘肯定没跟世子爷碰上头。”
“天哪。”卫静婉惊呼一声,又怕声儿太大,忙捂了嘴儿,着急道:“那她是去了哪儿?”
说起来,心里便越发着急,就算行得再慢,好歹到得这会也该追上了,可这会丁点都没得,人能去哪儿?
又想起如今这等混乱的局势,更是怕卫静姝叫有心人算计了,若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得了。
心里翻江倒海似得,卫静婉在屋里头走来走去,眉头越蹙越深,沙漏里沙子一点点流尽,复又问得一回:“再去门房看看,看看爷回来没有。”
青竹应得一声,忙又飞快的往门房那儿去打听,待回来时,依旧摇摇头。
卫静婉再坐不住了,手里的帕子都要绞烂了去,忙又吩咐青竹去备车往世子府去。
世子府内乱成一团,谢元安逐一排查,就怕漏掉了甚个。
王映芝窝在自个院子里,听到风声,也跟着着急,可眼下她也不好多过问,只能着消息。
卫静婉到的时候,谢元安正在盘问马房的人,见她急赶急的来了,眉头一蹙忙又将她搀到椅子上坐下:“你还怀着孩子,到处乱跑做甚个,有事儿只管着人来传话便是。”
卫静婉哪里等得及,见这府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瞒着,道得一句:“我有事要跟你说。”
跟着便又起身将他拉到一边,压低声儿道:“你不必盘问了,姐姐是出走了,马儿同行囊都是我准备的。”
谢元安抬眸看她,心里便是一惊,卫静婉便又道:“那日世子爷进宫,夜里你出去后,我便让青竹往世子府跑了一趟,回来的时候便收到姐姐的书信。”
说着便将袖袋里的信伐抽出来递给谢元安。
谢元安忙接了过去,匆匆扫得一眼,上头不过寥寥数字,写得也不甚工整,可的确是让卫静婉备了马匹同行囊干粮,说要追李君澈往蜀地去。
卫静婉也纠结了一夜,本想同谢元安商量的,可后头谢元安一夜未归,她念及卫静姝必然没得法子了才求到她这儿来,心中一横倒也真按着她说的备好了东西。
卫静姝骑射之术一向好,要追上李君澈也不难,只要两人汇合了,想来也不会有甚个危险。
可哪里晓得,如今卫静姝音讯全无,既没有在京都,也没有跟上李君澈,卫静婉这心里如何不着急。
一时间又是自责,又是担心,生怕卫静姝真有甚个危险。
谢元安将信看完,就知道事儿大了,虽觉卫静婉鲁莽了,可到底没舍得骂她,将信往怀里一塞,急急道:“你别担心,我这便去寻人,想来是路上有甚个事儿耽搁了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