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儿,你今年也要十六了,也要考虑夫婿这个问题了。”皇后摸着珠珠的手,“你放心,这全京城的青年才俊都让本宫的宓儿来挑。”
“啊?”珠珠傻眼了,“可是……”
皇后笑着看她,“可是什么?”
珠珠说不出话来,她记得皇后说不许再提李宝璋。
皇后说要给珠珠找夫婿,就真把事情提上了行程,不过三日,珠珠面前就摆了一堆画卷。每幅画卷上都是一个青年才俊。珠珠趴在桌子上,听着旁边的宫女念。
“户部尚书之嫡子,贺子易,年二十。”
“礼部左侍郎之嫡子,许乐水,年二十二。”
“……”
等宫女念完,珠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梁绍言听闻皇后要给珠珠招夫婿的事情,立刻跑来了皇后的宫殿里。
“母后,你要给表妹相亲事?”梁绍言一脸古怪,“儿臣觉得表妹还小吧。”
皇后神色很淡,“怎么?本宫给宓儿相一门亲事,需要你过来跑一趟?还是说平日与你交好的那些世家子弟有还不错的?”
梁绍言快速地回想了自己身边的好友,立刻给了答案,“不,母后,儿臣身边都是些狐朋狗友。”他跑到皇后身边站着,“母后,您刚刚把表妹找回来,就给她找夫婿,未免太急了。”
皇后叹了口气,“本宫就是在你姐姐婚事上太不急了,好在宓儿是个听话的,不像你姐姐性子那么倔。况且这并不急,宓儿一时半会不一定能找到中意的,找到了还要看看那男子的家世、人品、相貌,若是定了亲,起码也要准备个一两年时间,才能嫁过去,到时候宓儿是十八岁了,这在民间都算老姑娘了。”
……
月上柳梢,夜色沉沉。
香柳嫌在房里如厕味道大,都是起夜去如厕,但今晚却意外看见了一个人。她本是被对方吓了一跳,仔细一瞧,才发现是认识的人。
“李公公。”香柳喊出声。
李宝璋蹲在珠珠种了一地花种子的地方,他脚边放着一个木桶,似乎是给花芽浇水。自珠珠离开之后,这地花种子便没人管了。月色下,他的脸显得更加白皙,因为低着头,便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犹如羊脂玉。
听见香柳的声音,李宝璋回了下头,眼神极淡,“你怎么在这里?”
香柳抿唇笑了一下,慢慢走了过来,“奴才有些睡不着,李公公也睡不着啊。”
李宝璋扭回脸,“你若是睡不着,便把殿里的窗户全部擦了一遍,如今快到年底了,阖宫还要彻底大扫除一遍。”
香柳秀丽的小脸顿时一僵,她本以为珠珠走了,自己还有点机会,哪知道这李宝璋完全不识风情,一张嘴要噎死人。看来阉人就是阉人,算不上什么男人。
香柳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奴才这就回去睡。”
李宝璋声音很冷淡地说:“先去擦了窗户再回去睡,正好治一治你失眠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