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月楼在京城开了许久了,名声在望,而现在的庆月楼的台柱子唱的最好的戏就是贵妃醉酒,但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梁光羽带着珠珠和梁绍言一到庆月楼,梁光羽手下的侍卫就把庆月楼的前门和后门都围住了,而梁光羽也大手笔地直接包了场。珠珠还没来过戏院,从刚下马车就眼睛到处转,仔细看着了庆月楼。这庆月楼门口摆着两座大石狮子,石狮子脖颈间还挂着红色绣带。一进门便是八面的刺绣屏风,但有趣的是那屏风的每一面都绣着一个人。
有衣着华丽满头珠翠的贵妃,有青衫在身淡泊素雅的书生……但每张脸似乎都很像。
庆月楼的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长得还算白净,上来就给梁光羽行了个大礼,“草民给九皇子请安。”
“庆老板无须多礼,我今日只是来看戏,不知道今日是哪位唱戏,唱的是什么戏。”
庆老板爬起来,笑眯眯地说:“九皇子来得巧,今日正好是文鹤唱贵妃醉酒。”
“那倒是我的荣幸了。”
庆老板把他们一行人带去了二楼雅间,那雅间正前面是大开的窗户,正好能看到戏台,视野十分开阔。珠珠和梁绍言挤在窗户前的两把椅子上坐着,梁光羽站在他们身后,轻声为他们解释,“文鹤是庆月楼里的名角,你们今日可要好好看了。”
他话音刚落,戏台那边便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珠珠身子都坐直了些,等到那文鹤上场,她盯着对方看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是男的女的?”
梁光羽抿唇一笑,“文鹤是男子。”
戏台贵妃醉酒落幕不久,庆老板便带着文鹤上来给梁光羽请安,而珠珠一看卸了妆的文鹤,发现他果然长得十分漂亮,一张白玉似的脸蛋,狭长的凤眼,眼波婉转处波光潋滟,最主要的是他举止之间似乎都带着女儿家的柔美。
文鹤微微福身给梁光羽行了个礼,“文鹤给九皇子请安。”
梁绍言盯了文鹤几眼,扭过头凑到珠珠耳边,“他定是个兔爷。”
珠珠愣了下,“兔爷是什么?”
珠珠这声未压低,倒是被旁人都听见了。梁绍言脸迅速一红,他还来不及捂住珠珠的嘴,文鹤文文静静的声音先响起了,“郡主,兔爷便是喜欢男人的男人,但我并不是兔爷。”他话末了,还对珠珠眨了下眼。
珠珠哦了一声,但她很快就发现不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郡主?”
文鹤不知是唱戏唱多了还是什么,说话不急不慢,“郡主长相娇俏可爱,通身贵气,文鹤岂有认不出的道理?”
珠珠想了下,点了下头当回应对方,她跑到桌子旁坐下,觉得还是吃东西比较有意思。梁光羽余光瞥见珠珠吃东西,看见她那个白嫩嫩的腮帮子被食物挤得满满当当,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珠珠皱了下眉,没理会梁光羽的手,继续吃。
梁光羽轻笑一声把手收了回来,他转而跟文鹤说了几句,而被无视的梁绍言忍不住说:“文公子,我们可以去你的后台看看吗?”
“自然可以。”文鹤答道,他自然也看出了梁绍言可不是什么普通小太监。
梁绍言跟着文鹤他们走了出去,雅间里便只剩下了梁光羽和珠珠。
梁光羽单手撑头,微歪头看着吃得不停的珠珠,见她唇边沾了下碎屑,便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唇边微微拈了过去。
“不要急,这些吃的都是你的。”梁光羽温声道。
珠珠被对方的动作弄得一顿,忍不住停下来看对方一眼。她在宫外长大,算得上是个野丫头,而加上她跟汉女不同,汉女讲伦理,学女德,阿达抚养她们这些媚奴只是想把她们卖出高价,便不让她们学着汉女的矜持,汉女易害羞,但媚奴不是。
梁光羽这暧昧动作若是搁在旁的汉女身上,早就羞红了脸蛋,手足无措,而珠珠则是睁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九表哥,你方才是做什么?”
梁光羽微愣,过了一瞬才道:“我看你唇边有碎屑。”
珠珠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脸,有点纠结地说:“九表哥,你洗手了吗?”
梁光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