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婴儿低低的呢喃,只是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但总归是温暖的,像是爱极了他。
吴凌恒轻声在她耳边道:“是不是有人在说话。”
“好像吧。”婉兮心中也颇感微妙。
也许并不是一个小小的胎儿就能发出声音,是血脉之间的心意相通。
让他们夫妻二人能聆听到,他稚嫩的婴语。
哪怕什么也听不懂……
屋子里暖和,容易生困。
加上婉兮是真的累了,倒在吴凌恒怀中浅浅睡去。
这一夜,天上下雪了。
不过在吴地,下不了太大的雪。
从天上下来只是薄薄一点,往年还成不了积雪,今年倒是堆了一些。
雪花覆盖在绿叶上、树枝上,似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纯银打制的。
孔凤翎被幻术遮眼了一夜。
醒来,身上一丝不挂。
身下铺着白绸,白绸上有一抹落红。
当真以为被破了身,是又羞又气。
想起身换衣服,却分毫气力都没有,只能唤溪怜伺候起身,“溪怜,伺候我起身。”
半晌,没人答应。
又唤了一声,“溪怜!!”
“在呢,三小姐,有什么吩咐?”溪怜这才推门进来,询问孔凤翎。
昨夜吴凌恒赶她出去,她没地方去。
只能去久未有人打扫的下人房讲究了一夜,刚才起身到门口侍候,就听到了孔凤翎传唤的声音。
孔凤翎心中是有些子火气很想要发作,奈何昨夜之事太过羞人,只好强压住了火气,淡声说道:“给我打盆水来,我要洗漱。”
“是,三小姐。”溪怜鞠了一躬,便去忙了。
孔凤翎被溪怜伺候着,洗漱干净了。
吃了些早点,力气终于恢复了。
外头艳阳高照,也不想浪费这大好时光。
出门到院中,呼吸新鲜空气。
雪后,空气里都带着一股凉凉的甜味。
脑海子里全都是昨夜和吴凌恒“欢好”的旖旎画面,感觉像是上瘾了一样难以忘怀。
都说男人只是消遣玩意,她以前也全然不放在眼里。
可这吴凌恒真是不同!
别的不说,光是那长相。
清俊如玉一般,举国上下都找不到第二个。
不!
也并没有那么绝对!
算上吴有匪,还有那个冷冰冰的段薄擎,以及死了的金云澈。
这四人论家世,轮相貌。
算得上是,咱们新时代的“四公子”了吧。
“三小姐,今天心情很好啊。”溪怜见孔凤翎心情好,也跟着一道好起来。
孔凤翎伸了个懒腰,道:“走,去给楚婉兮请安。”
——
屋中,烧着炭火。
为避免憋闷,窗开了小小一道口子。
白铜八卦纹熏香盒里,又点了苏合香调养睡眠。
婉兮睡得正好,也很沉。
几乎没有听见外头的敲门声,小奶猫一样的蜷在吴凌恒怀中。
吴凌恒听得敲门上,眉头微微一紧。
也知外头的定是孔凤翎,婉兮这觉是睡不了了。
看来昨日的幻术是下轻了,还需折腾的狠些,才不会叫她这般早的起来叨扰婉兮睡觉。
“婉儿,醒醒。”吴凌恒推了推婉兮。
婉兮被摇醒了,勉强抬起发沉的眼皮,“天亮了吗?”
“亮了。”吴凌恒下床,拿了红布把长桌上的玻璃鱼缸遮了。
缸中的小家伙还不满,想探出头来,“又要憋着我了。”
“嘘,别出声。”吴凌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出去开门。
孔凤翎迎面就撞上吴凌恒冷漠的乌眸,猝不及防吃了一惊,低呼道:“诶?你怎么在这里?”
昨夜吴凌恒不是陪着她共度春宵,怎么来了楚婉兮这一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