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的替他的腿上的伤,但是力道很小,“请您自重。”
“我只是一个人睡不习惯,想让你陪在一边,况且……”他把她拧回轮椅边,坐回到轮椅上,“你还得留着这张脸去洪帮,完成我的计划。”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好的。”她揉着脸,疼的直抽气。
段薄擎捏的不重,却下手捏到了她淤青的地方。
段薄擎见她生疼的目光,眼皮跳了几下,毅然拿起电话打给下人房,“拿冰袋来。”
少顷,冰袋送来。
他端了镜子,让婉兮自己冰敷。
冰敷的效果并不能立竿见影,只是脸冻麻了,没那么疼了。
他把镜子扔到一边,招手让婉兮过去,“过来。”
“干……干嘛。”她来到他身边,浑身的不自在。
他把一股阴邪之气运到指尖,缓缓的在她的淤青处打转,“脸上挂着彩,怎么帮我做事?”
半个小时后,重新照镜子。
镜子里的她肤白若雪,半点瑕疵都没有了。
“伤……全好了?”她惊讶极了。
他却好像耗了很多气力一样,闭眼软在轮椅上,“抱我上床。”
“我抱?”婉兮内心是拒绝的。
他动了动食指,晃了晃大拇指,“你看我现在,有气力自己上床吗?”
“你的体质似乎不适合动用身上邪气的力量。”婉兮深吸一口气,把他弄到了床上。
他冰凉的手把她手腕握住,不许她离开,“你管这个力量叫邪气?”
“我自己乱叫的,本该……本该叫什么呢?”她问他。
他道:“我族人称这种力量,圣力。”
“真会往脸上贴金。”她小声吐槽。
他非但不生气,反倒被逗笑了,“没有谁会把自己归入邪恶,修罗道里的存在也是一样的。”
“那你为什么会从修罗道里出来?!”婉兮好奇的问他。
他沉默了许久,才慢慢道:“你是怎么想的?会觉得我是从修罗道里爬出来的。”
“是哦,你是段大帅的儿子,不应是妖物。”她的慧灵之眼在月圆之夜,好像比平时明亮。
哪怕有蛊虫封印了灵根,也能看清一些。
段薄擎的魂魄好像邪气异常的重,但是身体是普通人“柔弱”的身躯。
所谓的柔弱不是说他身体不够魁梧,是脆弱的绿叶跟石头比较的时候,刚好用柔弱这个词。
人的身体和修罗道里那些妖物的身体比,真的是好生柔弱呢。
他鼻音很重,娓娓道来,“我不能动用那个力量,因为身体太弱,承受不住圣力,一用就会力竭,用多了会死。”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她低头捂住了耳朵,真不想听段薄擎的弱点。
以后他们就是敌人,他现在主动告诉她。
日后……
日后难保她会用今天听到的伤他,可是她不喜欢会那样做的自己。
他是信任她,才告诉她的啊。
段薄擎睁开了眼睛,眼神柔和、安宁,“日后你要是利用我这个弱点对付我,我认。”
“……”她无言。
日后……
她竟还有以后?
是他一时口误,还是真的有放了她的想法?!
段薄擎侧过身,背对她,“睡觉吧,明日还要早起。”
“嗯。”婉兮从来都不信他,但是今晚她莫名的信了他。
哪怕他诡计多端,性情多变、多疑。
翌日,晨间下了蒙蒙细雨。
七点五十分的时候,放了晴。
天空一碧如洗,柔亮的像是有些自鸣钟表面镶嵌的珐琅。
段薄擎甩了笨重的轮椅,拄着拐杖上车。
婉兮换上运动衣,坐在他的旁边。
“今天一起打网球的,有史岩、洪自成、艾毓麟,好像还有几个女眷吧。”段薄擎一边抽烟,一边介绍着。
婉兮重复了一遍艾毓麟三个字,“艾毓麟……有点耳熟,诶?艾毓麟是大总统家的侄子吗?”
艾毓麟可是不得了,是现在艾家唯一的男丁。
大总统家只出了一个艾毓秀,大总统人比较专一,他夫人这些年一直没有其他所出也不着急。
“大总统就这么一个侄子呢,艾毓麟和洪帮关系不错,跟洪自成是把兄弟。”段薄擎看向窗外,心里面是有计较的。
艾毓麟如今在上海滩算是一号人物,掌握着第八、第十中央军的师部。
不过尚未娶妻,很少流连声色场所。
可听说最近买了些唱碟,全都是段风晴尝过的曲子。
因为他们来得早,其他人都没来。
网球场内空空如也,只有站在门口把守的警卫。
警卫见他们过来,打开了门。
让人送来了专用的球拍和球,又准备了两箱饮料。
段薄擎丢了拐杖问婉兮,“会打网球吗?”
“你先打,我看着。”婉兮不会打,但不想被段薄擎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