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弃麟追着地上的血迹,紧紧握着手里的长剑。似乎感觉不到身上的伤口,尽管他腰腹处已经血流如注,步履丝毫不乱的追了上去。
丛林之中脚印越来越看不清,血迹也变得深深浅浅,燕弃麟知道,黑泽就在这附近。
“邬国余孽,你犯我国土纠结余党,刺杀先帝造孽无数!如今还要侵我皇朝,屡次接近如月,你其心可诛!”
燕弃麟愤恨发声,肋下痛的他额上汗珠茂密,“我说过,你再接近如月一次,我便杀了你!”
林叶之间静谧无声,好似真的没有人来过一般。
但地上的血迹让燕弃麟眼眶猩红,自他袭爵以来,神英侯府整整七年时间都在和邬国余孽交涉。
邬国人如苍蝇一般,对着皇宫无孔不入!让他防不胜防!
当年先帝被刺杀两次,皆是他挺身救驾,且不说他有多恨邬国人,只是他的职责所在,烦也烦够了!
可黑泽的目的不止于此,一开始疯狂的进攻皇城,意要推翻朝政推立新朝,可在煜世登基后,突然又销声匿迹了。
燕弃麟知道这绝对与秦如月有关。
让他愤恨的是,黑泽他无时无刻不在撺掇着把秦如月带离自己的身边!
“你滚出来!”
燕弃麟捂着肋下的伤口,手心里一片粘腻,但他浑然不觉,对着树林里怒吼。
这长达七年的战,今日定要做个了结!
上一次和黑泽交手,并非是单打独斗,邬国的那些死士各个身手不凡,出手尽是杀招,上次在杭州被人围剿,他也是身中迷药,防备不及。
如今,却是和他单独相对。
他知道黑泽的武功绝对不在他之下,但是突然的他想要知道,这一场战,会以谁倒下而告终。
良久,树林里终于动了。
一道有些踉跄的黑影走出来,手中匕首寒芒毕现。
黑泽手臂和腿上都受了伤,行动有些不便,但比起燕弃麟来,尚还算好的。
他的刀尖在滴血,眼中杀意浓烈如稠。
“杀了我?你可以试试看。我也正好想知道,你是否有当年金兆战神的威风!”
燕弃麟眉头一紧,冷道:“你见过我父亲?”
金兆战神,在整个金兆国,除了燕恒,再无第二个人担得起这个名头。
黑泽嗤笑一声,“见过。当年在雁门关,你老子可是骁勇的很,只可惜,最后被一箭穿心,同那老匪头死在了一起。”
燕弃麟眼中寒光烁烁,“你住口!你这逆党有何资格提我父亲!”
黑泽呵呵一笑,“逆党?曾几何时,我也是有父亲的!我父亲也同样的疼我爱我,教我习武,也曾对我寄予厚望!可这一切,都被你给毁了。”
燕弃麟顿了顿,邬国与金兆的交锋他从不曾参与,就算是当年随先皇平征也不是自己父亲去的,这件事如何能轮得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