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就是公主,真是骄傲啊!”在监视器前看着的上官图点点头,满意。
“我来看看,向来听闻驸马凭一首《寒食》诗,名动天下,没想到还会作词!是为柳夫人填的吧!”李清欢抬手从面前的书案上,拿过那张写着什么的纸,玩味的看着,边看边轻轻的念出了口,“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她的声音如珠似玉,清脆可人,可是一字一句,听起来却似泣如诉,令人闻之欲泪,不忍再听。
韩君平面色难看,柳菲烟神情惊惶,生怕惹恼了这位皇家公主!
这首诗是肃宗收复长安,与新婚妻子柳氏失散的韩君平得知柳氏被番将沙咤利所掳,写下偷偷送给柳菲烟的!
顾七七此刻换了一副似是悲伤,似是讽刺的笑容,睨着韩君平,看了一眼柳氏,“难为驸马如此深情,不计较柳夫人曾侍奉他人!”
韩君平闻言,有些气愤,却不敢对公主不敬,只能紧紧的握住柳菲烟的手。
柳菲烟神色苍白,似乎有些经受不住,方圆表演的十分到位,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疼被女配欺负的女主,我见犹怜,衬得顾七七饰演的女二号,更加可恶!
看到他们依旧恩爱无匹的样子,章宁公主心如死灰,强撑着没有落泪,视线落在他们十指相扣,仿佛心心相印的手上,似乎情比金坚,谁也破坏不了!
她不由得哧笑一声,继续念着柳氏当初看到韩君平的词,回过去的一首,字字如泣,句句诛心,让人心碎,“柳柳枝,芳菲节,所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章宁公主念到最后,不禁动容,重复念着:“纵使君来岂堪折,岂堪折!”她终于放下,抬眼看着韩君平,笑得凄凉,“岂堪折?你仍是直须折了!本宫真是羡慕驸马和柳夫人真情一片!”
“公主,见笑了!”最终,韩君平只是客气的道。
“妾身谬作,不足以入公主贵眼!”柳菲烟犹如一株空谷幽兰,不像外表娇柔软弱,面对公主威严,依旧是不卑不亢的道。
“是吗?我也有一首诗要写给驸马和柳夫人看看!”章宁公主终于绝望,含泪带笑,写下一首诗,边写边道:“我很喜欢的一首呢,孟郊的《结爱》,驸马满腹才华,理应知晓!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一度欲别离,千回结衣襟。结妾独守志,结君早归意。始知结衣裳,不如结心肠……”
写毕,公主终于掉泪,却带着笑意,含泪看着韩君平,“这首诗说起来很适合柳夫人,一片痴情!可是我才知,这何尝又不是在告诉我呢,始知结衣裳,不如结心肠。我和你夫妻数载,我李清欢自负美貌,又贵为一国公主,权力身份地位,都换不来你的一丝真心,可是我得不到你的心,空有这些东西,也留不住你的人。我,早该清醒了!”
公主笑得悲伤,似是了然,似是不舍,满含爱意,却爱而不得,所有不甘,终于尽付失望。
“卡!”上官图兴奋的拍手大叫,“好好好!很好,非常好!太好了!”他一连说了几个好,高兴的满面红光。
听到导演喊停,白君亭和方圆,还有顾七七神情终于松下来。
顾七七有些疲累的扶着片场的道具,书案一角站着,蓝雪连忙给她拿过一些吃的。
可能是怀孕的缘故,她最近饿的很快。
“顾七七,你刚才的表演很惊艳。”白君亭由衷的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