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议事殿的风伯牙,忽然从游离状态回身,凑到旁边的云珩耳朵边,说起了悄悄话。
好奇心驱使,有人往这边看了过来,师兄弟的悄悄话也瞒不过,只是风伯牙似乎是故意说给众人听,因此才做出这等“举动”。
说完悄悄话,风伯牙离开座位走了出去,云珩堆着笑脸示意大家继续,“掌门师兄说是尿急,去去就来,去去就来……”一边说着一边嘀咕着“懒得开会,也没必要要这么蹩脚的尿遁借口啊。”
短暂一寂,争吵再起,某几人的脸色则略有变化,对过眼神后,那丝轻微的喜色一闪而逝。
云珩倒是也看到些片面,也懒得说了,身边与他一样被抓来盯人的其余玄清各峰首座则是脸皮都没睁一下,昏昏欲睡,私下里,师兄弟间已经通了话。
风伯牙出门后,赶往宗门大殿,掌门高位背后的青石壁上氤氲之气漾开,他抬步跨了进去。
与此同时,玄清大阵一震,仿若是刚刚睡醒,起床气都还未散去的孩子,哼唧了两声,整个玄清宗的变化都被压了下来。
勾栏山深井,步炫星召回飞剑,负手而立。
剑冢,苏如桂从调息中回过神,提剑折返下三层。
——
幻星痕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应该就是他自己,他清除记得自己提着剑杀了许多许多人,最后一剑落下的对象是安庆府城幻家那位主人。他看着对方在他面前祈求,蓬蓬磕头的样子,却毫不犹豫的一剑切了下去。
人头落地,却没有血水喷涌,蓬勃的黑气从切口溢散出来,一张张扭曲的脸挣扎着朝他咬了过来。
“好恨……”
幻星痕空洞的眼神短暂回了回神,没有理会那依旧保持着跪姿的尸体,转身看着抱在一起的女人孩子……
曾几何时,他与女子怀中那些可怜孩子有什么不同?而他母亲,何尝不是就如这些女子一样可怜脆弱?
于是,那柄血色未褪的长剑提了起来。
“不要……”
充斥在脑子里的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一幕幕出现。
“斩草除根,做的真是极致啊。”从屋顶上传来的声音使得他动作一滞。
抬眼与那人对视,那人摇了摇头,说到:“杀够了么?杀够了就跟我走吧!”
那人说着从屋顶飘然而下……
“或者,连我也杀了?”那人朝他走近,到了地上的女子孩子身前,看起来是将他们护在了背后。
“小星痕啊。”那人突然笑了起来,带着几分俏皮,又有几分邪魅,就在他不明所以的时候,那人抬手间,身后女子的头已经滚落出去,脸上还保持着那个“得救”了的表情。
孩子愣在原地。
幻星痕眼睛瞪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