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时机也不对,以后寻到机会再说吧,这一声谢是无论如何都要说的,若是没有竹阑帮,他这个弟弟估计活不到现在。
见他停下,谢轻轻疑惑问:“怎么了?”
苦涩摇头,“没什么,走吧,去看宏儿。”
这个家本不该是这样,如果没有他母亲的破坏,许天与许然然或许都还活得好好的。
病房中,秦翰林回答许天的话,“听说你回了家,我就和小碟便抽空过来看看,没想到刚联系底下人,他们就说你来了医院,你身体素质向来极好,怎会突然生病?”
语气中透着父亲对子女浓浓的关心。
许天有些动容,“义父不必担心,我没什么大碍,小病小痛,在医院躺一天就能好。”
他知道,秦翰林之前并不知他是欧阳家的人,更不知他的后母秦蒲雨就是他寻了多年的义妹。这番他回欧阳家也没和他们打招呼,只说来华清市办点事。
现在看秦翰林的反应,想是已经知道。
不过想想倒也不奇怪,四大世家中的欧阳家突然换了家主,欧阳家在俗世界以军立家,单凭此便能说明欧阳家在华夏的地位,家族掌权人更换这样的大事,自然是各大家族势力都已接到消息。
“你既找到家人,怎不与义父说一声,是怕义父巴着欧阳家?”
秦翰林纵是玩笑,许天的脸色有些不好,“没有义父的栽培也不会有今天的许天,我又怎会这么想?”
“天哥,爸爸是和你开玩笑呢,你还不了解爸爸的性子?不要听他瞎说。”秦碟无奈笑着道。
看看秦碟,又扫一眼她旁边的郑国泽,许天神情有几分凝重,“小碟,先扶着义父坐下,我有些话要与你们说。”
几人就近坐下,秦碟道:“天哥,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你们也知道欧阳家以军立于世,我现在既是欧阳家家主,入军是必选之路,以后许不能再插手竹阑帮事务,抱歉,辜负了义父的期望。”
秦翰林早在知道他接下欧阳家时就已料到现在的情形,无所谓笑笑,“你这小子,哪里是辜负我的期望,分明是比我期望的要好得多。自来兵和匪相比,兵远比匪要受人喜欢敬仰,即便你不是在其位谋其政,义父也支持你。”
许天真心一笑,“多谢义父。”
看向秦碟,“那竹阑帮以后就交给小碟,以小碟的能力足可扛起竹阑帮。”
“天哥,我比起你来差得远了,不过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我也不会让你失望,定会将竹阑帮管理得风生水起。”
她本想着和阿泽好好经营天鹰帮,现在既然天哥回了欧阳家,她也不能扔着竹阑帮不管。且由她接下竹阑帮也好,天鹰帮的发展一日快过一日,经这次南方峰会后,天鹰帮的地位更是日益上升,她若一直做阿泽身边的贤良女人,保不准哪天阿泽就会对她失去兴趣,虽然这样的几率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便是没有这种可能,她也不希望她落在旁人眼中的形象是“大佬背后的女人”,她要与他比肩而立。
接下竹阑帮,很合适。
“小碟谦虚,你有多少本事我还不清楚?竹阑帮交到你手里,我放心。”许天妥妥的兄长形象。
几人又说了几句,秦翰林三人便先告辞离开。
走出病房门,却在长廊上看到一人。
一个年轻女人,身上衣服又潮又成熟,人长得也很漂亮,不过这个漂亮却因她脸上的浓妆大打折扣。
正欲擦肩而过,却见那女人突然停下脚步,“想必先生便是竹阑帮的帮主秦翰林秦先生吧?”
秦翰林停下,回头看她,“不知小姐是?”
秦碟和郑国泽也一道停下,三人目光齐齐投向她,不由让她生出一股薄怒。
就凭他们这些人也敢这么打量她!
面上却保持着得体的笑:“我叫欧阳筱。”
没错,女人正是欧阳筱,之前犯了那么大的事,一直被许天关在欧阳家,不得允许不准出房门半步。今天她无意中打听到许天住院,又知道陈管家会在这时给许天送吃的过来,她便去找陈管家打了无数感情牌,这才得一个跟过来的机会。
刚才在楼下她无意中看到秦翰林几人,介于之前她准备在欧阳家动手,为了解许天故而特地查过他,得知秦翰林几人身份。
同时,她还查到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所以看到他们几人,她就和陈管家撒了个谎说是要上厕所,这才得以溜出来。
许天让她不好过,她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秦翰林拧眉,“小姐是欧阳家的人?”
笑得人畜无害,“嗯,不过我是祖父早年从欧阳家旁系收养过来的,算不得主家的孩子,好在祖父怜惜,外人眼中我也算得欧阳家的正经大小姐。”
“原来是欧阳大小姐,失敬。”秦翰林不知欧阳家情况,听欧阳筱说是欧阳家大小姐,就想着她也算许天的姐姐或妹妹,态度少了些强硬。
忽而欧阳筱脸上的笑意一收,转作一副凄然状,“什么大小姐,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欧阳家,欧阳天夺权,义父义母被废,义兄被赶出欧阳家,如今我在欧阳家也是如履薄冰。”
秦翰林笑意有些僵,没接话。
明知他是许天这边的人,她竟还说这样的话,是脑子锈透了还是别有所图?
欧阳筱眼底闪过一道冷光,极快,别人没能看清,“秦帮主或许不知,我义母也姓秦,说来还真是有缘。”
“哦,忘了告诉秦帮主,我义母叫秦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