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了一言不发的学生一眼,眼里划过深思,“其实以你的能耐,本早该功名加身,为何武举那次,殿试你交了白卷?”
谢沉回道:“学生志不在此。”
“胡说,”杨亭将茶蛊扔在了桌上,“你蒙谁也蒙不了我,你若真志不在此,那你考什么?武举你明明是榜首,为何要将状元让你那二弟?”
谢沉没有说话。
杨亭冷冷的哼了一声:“我听说那谢云书的策论也是你教的。”
谢沉沉默了一会:“那是他应得的。”
“应得?”杨亭咀嚼着这两个字,心里一下了然,“你倒是大方的很。”
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学生心里在想什么,明明过去这两兄弟虽然说不上水火不容,可也是泾渭分明,怎么他才离开了那么些日子,谢沉这小子就将快到手的状元拱手相让了?
他听老爷子说,这孩子不仅交了白卷,科举都不打算考了。
“这次科举你务必要参加,只有真正的入仕……”
“你们是谁?”
外面突然传来声音,杨亭的声音止住,抬首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枚红色细腰罗裙的妇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众丫鬟婆子。
“沉儿,你看娘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杨亭皱了下眉头,看向谢沉,又看向出现在这屋子里的人,他站起身来:“为师喝了点酒,有些不适,先去小憩一会。”
他抬脚往外走。
梅罗禅吩咐丫鬟将饭菜摆在桌上,望着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俊朗深冷的儿子,她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