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又是满武那小子嘴碎了?”
“他也是关心你两口子。”
谢云书望着这灰蒙蒙的天,身子冻得哆嗦,站起身来:“老夫老妻的,你是个大男人,让着她点,回头给她买点东西捎回去,刘婶子是个不记仇的,保管今晚就好了。”
“这天怪冷的,你抽完这杆就进去吧。”
说着,她便转身往里面走。
“大人,”老刘突然出声。
谢云书停下脚步,望了过去。
老刘迟疑了一会,沉着声音问道:“戚氏那个案子,大人打算怎么判?”
谢云书怔了一下,沉默了下来。
“杀人偿命,她虽然也有苦衷,可这杀人就是不对。”
顿了顿,“那两个孩子可好?”
老刘将烟给灭了,站起身来,“那孩子同我说了一点事,这事我给大人说了,大人为难,可不说,我这心里不好受。”
谢云书眼睛动了动,若有所思:“你说。”
老刘轻叹了口气,将藏在心里那件污秽的事情倒了出来。
谢云书站在寒风里,身子冷,可心更冷,这个世道是怎样将一个女人逼到这个地步的,杀人还不解恨,还要将那脑袋给生生的砍下来,她心里不解,也想过一些,戚氏值得同情,可却不能脱罪。
“我也想过了,这事少一个人知道,对她也许更好,可大人,咱们现在知道了,能当做不知道吗?那两个孩子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
戚氏一开始不打算说,大概也是出于为了两个孩子着想。
这案子若想要轻判,除非戚氏能自己站出来争一争,可谢云书知道,那个女人和她娘一样胆子小,认定的事情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