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是薄寒城父亲,洛筝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失去气势,抚着这些疤痕,还是愤愤不平:“对自己儿子,下这么重的手,真凶!你傻啊,不知道逃吗?别人打你,你还傻乎乎任人打吗?”
因为看过薄寒城身上,不仅是前面,还有后面背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疤痕,一看就是年数久远。
可想而知,他曾经的生活,是有多么的残忍!
“没事,我不在乎。”
任由少女气愤不已,薄寒城感到暖心,语气愈发风淡云轻。
不在乎,是真的不在乎。
自小,每当做错事,或者不符合薄家的期待,就要罚跪祠堂,鞭子一次次打在身上,打的鲜血淋漓,奄奄一息。
无人心疼,唯有自己苦苦撑着,这是他的宿命。
一开始,还曾喊过疼,后来就是漠视,漠视着所有人,事,物。
逐渐的,就像失去痛觉一样,再也感觉不到。
从来,他都是一个人。
“傻子,为什么不在乎?我的城哥哥,这么的好,他当父亲的,怎么下去手的!城哥哥,你当时很疼吧?一定很疼……”
洛筝仅是抚着,摸着疤痕的不平,都能想象当时的情景,星眸酸涩的想要流泪。
薄寒城心尖一颤,早已不在意的过去,却是随着少女一语,泛起强烈的涟漪。
攥住她的手腕,薄寒城轻轻地念:“不疼,真的不疼。落落,不要哭,哭什么呢?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那些黑暗的过去,早已成为过去,他已经记得不太清楚。
但在现在,起码这一刻,少女的眼泪,仿佛烫伤他的心脏,产生点点的闷疼。
也许,他该早一点,再早一点遇见她!
洛筝咬着唇瓣,紧紧抱着男人,在他怀里一蹭一蹭:“我不哭,只是城哥哥,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受伤……”
这种事,就算是答应,也有意外发生,做不得数的。
然而,薄寒城心头柔软一片,好好抱住少女:“嗯,我答应你。”
洛筝汲取着男人身上气息,好一会儿平静下来,帮着他把衣衫穿好,遮住胸膛上的疤痕。
随即,捧起男人的手掌,注视着手腕处。
那里一道疤痕,因为是新增的,看着十分明显,不像身上那些浅浅淡淡。
这是洛筝遭到绑架的时候,他为救下自己,被逼在手腕上割的一刀。
那一幕,洛筝至今不敢回想起,只记得鲜血直流,这是他画画的手。
他是画家,最完美的画家,怎能伤到手呢?
说来怕是自己懦弱,洛筝和薄寒城独处的时候,几乎不敢刻意去看男人的手腕,只因看到这道疤痕,就会愧疚不已。
许是察觉少女心思,薄寒城反手一握,避开她的目光:“别多想,只是看着严重,并未留下影响。”
洛筝不清楚,男人是在安慰自己,还是真的不影响。
只是,男人手形十分漂亮,手背还有淡青色的脉络,如玉一般精致,偏是这道疤痕,十分的刺眼,影响着美感。
突然地,洛筝想到什么,抓起男人的手:“走,城哥哥,我们去买东西!”
她决定,要买一条手链,戴在男人的手上,把这道疤痕遮住!
薄寒城感到无奈,少女真是想到哪儿是哪儿,却也由着少女,两人十指相扣,下楼走出酒店。
因为酒店所在的位置,就是京城繁华中心,周围自是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