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相信发出这一指的,是眼前的这个如蝼蚁般的小子,一定是情急之下,生出的神来之笔?对,一定是这样!"红脸虬髯老者如是想着,拭去嘴角的血渍,掸了掸并没有尘土的衣衫,目光冰冷的停在陆随风的脸上,想在其中发现些什么?
良久,深吸了口气,冷冷的道:"不管你是如何做到的,都让本尊刮目相看。接下来,本尊会将你视为最危险的对手来击杀!"
"如不是我有点自保能力,你那一掌足以让我尸骨无存了。"陆随风撇了撇嘴道:"你认为刚才只是因为小视我才败的吗?"陆随风一改之前温文淡然,口舌翻滚,字字铿锵,如春雷乍响。一时间,大有风雨欲来之势,令得在场的所有强者为之动容。
"很好!那本尊就让你见识一下,血煞掌的真正威力,绝不是你这种靠资源堆积出来的蝼蚁,可以轻易抗衡的!"红脸虬髯老者傲然的道,凭是身上释放出的杀气,就足以令无数高端强者未战先怯,不寒而栗。
那位满脸沟壑纵横的老者,却是眉头微皱,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陆随风展现出来的这份自信,绝不是装出来的。举手投足间都暗含天地大势,气度自生,隐隐自有一股超然物外的气韵。
此时的红脸虬髯老者,灵气环绕周身,飞速的运转,淡淡的氤氲道纹如神霞蒸腾。陆随风却是全身气息收敛入内,沒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双目微眯成一条缝,其中有金芒闪烁。脚下不丁不八,不动如钟,彷佛一尊恒古雕像。
"故弄玄虚!"红脸虬髯者冷哼一声,手指尖缠绕着莹莹血光,充满了幽冷的煞气;"血魂指!
噗,噗,噗!凝灵成芒,带着絲絲规则之力,锋锐的指芒如梭,宛如流星飞逝,几乎无视空间规则,形成诡异的扭曲流线,一道道的激射向陆随风。
"太慢了,有如龟爬!"陆随风在对方出招的同时,脚下也随之跟着启动,似若一缕飘移的烟云,虚实难以捕捉。同时悠悠出声;"看我的飘渺惊鸿一指!"
嗤!红脸虬髯老者闻声辨位,惊觉时,那尖锐的破空之声,已在他右臂之上响彻,有血腥气弥漫。
"当心你的左耳!"陆随风高风亮节的出声提示,信不信由你。听在红脸虬髯老者耳中,简直就是一种戏耍,无尽的羞辱。
嗤!指芒几乎与声音同步,听到提示的同时,根本沒时间判断虚实,左耳出现一个血洞,飙出一缕血箭,显然又被击中了。
"可恶!同样是指芒攻击,为什么中招的总是本尊?"红脸虬髯老者恼怒的暗骂道,尽管对方的指力并不锐利,甚至还很温和,但每次偏偏都躲不开。虽然只及了一点皮肉,却令其郁闷得一口逆血都涌到了喉头。
"左下肋骨……右边肩胛……"陆随风像背书般,如行云流水,每说一句,都是声落指到,有血飙出。每一指都如天外飞星,铃羊挂角,无迹可寻。
堂堂半步道境,现在连对方的身影都捕捉不到,非旦失去了攻击对象,还要揪心提肺的时刻防范对方的袭击。就像是一个会移动的活粑子,仿佛,他的每次移动,似乎都在对方的预判中,简直就是喊那里,打那里,指不虚发。
这那里是在战斗,简直就单方面,一边倒的被痛虐。此时的红脸虬髯老者,憋屈得一口血再也忍不住的喷了出来,是被气,被羞辱出来的。
陆随风的身形如云烟般的显现出来,抬手一指戳向百米外的一座山壁,碎石纷溅,骇然出现一个深洞,可以看清山壁另一端的景物。
"你还认为我沒能力灭了你吗?"陆随风玩味的淡笑出声。
红脸虬髯老者此时的全身多处都还在渗血,不过都是些浅浅的皮外伤。原来还以为对方只是身法诡异,手段玄妙,并不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一旦被他锁定,绝对可以瞬间秒杀。
而那位满脸沟壑纵横的老者,仍旧沉浸在刚才的一战中,像是完全神游了,大脑中反复推演之前的战况。
这"飘渺惊魂一指",宛如铃羊挂角,毫无任何轨迹可寻。尤其是其中蕴含着空间之力,可以让攻击无视空间的阻碍和距离,随心所欲的准确命中指定的目标。以他半步道境的修为,无论如何推演,始终无法推演出其中的玄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