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点伤还不致要了一个半步道境的命。他之前被击败,可以说是意外,轻敌。但但这可是约定好的三招,战斗心态从轻敌到全力以赴,倒下的仍旧是自己。这份耻辱让其沒法面对现实,唯有装作人事不醒了。
这红脸虬髯老者,已触碰到了陆随风的逆鳞,未出手已在心中叛了他的死刑,先摧毁他引以为傲的修为,贱踏他苦修近万年的道心,让其终身再难迈出那最后半步,比直接灭杀更残忍。
"小子出手竟如此歹毒,居然毁人道心,简直仙神共愤!"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响起,正是那个满脸沟壑纵横的老者,如果目可以杀人,陆随风已经破分尸了。
千米距离,一步踏空而来,腰背挺立如山,那垂垂老态荡然无存,就连脸上纵横的沟壑也瞬间消失不见。一袭黑白相间的长衫猎猎,面部轮廓如刀削般的分明,眸光慑人,举手投足间充满了火山喷发的气势,仿佛一道眼神都能将陆随风的身体洞穿。
"有意思,你似乎比那老家伙聪明多了,明知不敌,仍不惜挺身一战,想在生死之间突破那半步壁障,这的确是一招致之死地而后生的险棋。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前提是你得有命活下来,我也不会稍有留手。"陆随风一改之前的低调姿态,说出来的话也是锋芒毕露。
无论在那里都是一样,当你沒表现出足够的实力之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是狂妄,嚣张。当陆随风轻松的击败一位半步道境,听上去就大不一样了,字里行间都充满了睥睨和强大的自信。
"所谓风险和机遇并存在,如果不能突破这半步,也来日不多,值得搏一搏,不是吗?"老者哈哈一笑,背上的一柄长剑突然呼啸而出;"七星逐月!"
一剑化七,连续斩出,每一剑都相互呼应,连成了一体,形成了一个北斗杀阵,直朝着陆随风席卷而去。
"你的剑鞘中应该有三柄剑,仅出一柄剑,似乎不够看!"陆随风淡淡地道,仅仅是竖起两指,以手代剑,虚空一划,流光过处空间一阵扭曲,北斗杀阵尚在途中,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歪歪扭扭,溃不成形的崩散开来。
"空间之力,而且已运用得随心所欲,信手掂来,简直就是个妖孽。"老者暗自惊心不已;"难道这小子已迈出了那一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此战绝对的是凶险无比了。这可能吗?"老者不停的暗自摇摇头,也被自己的这个猜想给震撼住了。
"是老夫低估了你,有资格让我祭出第二柄剑,当心了!"老者深吸了口气,对方表现出来的强大,让他不敢再有絲毫的托大,剑鞘中的第二柄剑呛然飞出;"月满长空!"
剑气纵横,一道道园弧形的剑光叠加,形成了一轮血色的皓月,华光四溢。每一束光线都血红如火,杀气凛然的交织成一张剑网,直朝陆随风当头笼罩而去。
陆随风仍静静的立着,神色依旧淡然,看上去甚至有些神游物外,像是在思索或领悟什么?直到血色的剑网彻底的将他笼罩住,这才从衣袖中探出一只手掌,虚空一拂,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起来,血色剑网顿时被拉扯,变形到某种极限,随即便无声无息的溃散开来。当空的一轮血色皓月,就像镜片似的轰然破碎。
"这是纯粹的规则之力?!一切的武道,仙法,传承绝学,神通变化都是小术,唯有"道"才是根本!"陆随风语音淡淡,却有若大道宏音,震耳发聩,挥手间化腐朽为神奇。
老者的脸上透出一絲明悟,像是有什么东西如梗在喉,却呼之难出,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鞘中的第三柄剑终于出鞘了。他甚至已经记不清,已有多久沒有动用过这三柄剑了。剑出,不见血不归。
烈阳焚世!这第三柄剑刚一出鞘,一股热浪冲天而起,沿途的空气都在燃烧。当空一轮烈阳,眩幻着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一时难以视物。
"三剑齐出,才应该是最强的杀招!"陆随风又一掌挥出,席卷而来的炽烈火浪扭曲着,化作缕缕歪歪斜斜的云烟四散而去。当空烈阳被无形的利刃切割得分崩离析,溃不成形的爆碎来。
"即然如此,那老夫就不留手了!"见识了对方的强大,老者不再敢藏拙。双手结出一个怪异的手印,三剑同时呼啸齐出,成品字型的悬浮在头顶,嗡嗡颤鸣,形成了一幅日,月,星辰图案。银色的月轮,赤色的烈阳,璀璨的星辰,相互辉映,笼罩着一方天穹,无比的壮观!。
三道色彩各异的流光,蕴含着恐怖的杀伐威能,呈品字型的悬在陆随风的头顶上空,不停地变幻,旋动着……
陆随风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杀伐气场锁定,稍有异动便会遭到毁灭性的攻击。陆随风不动,则无破绽,可以在瞬间作出无数种选择。就是这种以不变应万变的从容姿态,给人一种固若金汤,无隙可乘的感觉,硬是令得对方始终的不敢轻易发动雷霆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