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风执黑先行,曲指一弹,一枚黑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棋盘的正中央"天元"之位。
哗!观者发出一片哗然之声。
"这是什么"定式"?闻所未闻!"
"这厮懂棋么?这一子有如无根浮萍,毫无效力可言!"
"太狂妄了!这是一种不尊重对手的表现,令人不耻!"
一片嘘嘘和不耻声,棋盘落子如飞,星罗棋布,黑白粘,靠,贴,断,相互纠缠各不势弱相让……一个霸气纵横,咄咄逼人,一个轻飞腾挪,见招撤招……
"啊!征子!天元的那子闲棋竟然起了作用!"
"妙呀!开局之初便布下了这着暗子,果然老谋深算!"
"似乎从头至尾都在按照黑方的步调和节奏在变化。"
"黑方布局大气,相互呼应,算计精准,妙手频出。吾自愧不如也!"
"如此高手,怎会名不见经传?"
"天元"奇兵精妙接应,白方陷入征子不利的局面,瞬间出现崩盘的势态,只知一味地强攻,自身防御可谓百孔千疮,漏洞频现。棋局如战局,瞬息万变,一朝错判满盘无力回天。再奕下去势必丢盔御甲,颜面无存。
白方棋手满面虚汗直流,深重地吐了口气,弃子认输,随掏一块牌子扔在棋盘上;"这是赛牌!上有编号,你棋力深厚,可望闯进前三。"说完立起身来便欲离去。
"等等!我说过只是一个观者,没兴趣参赛。做人如奕棋,不可太过咄咄逼人。"陆随风丢下一句话,径自起身离开亭子。等众人回过神来,巳然人去亭空。
这是开赛的第一天,陆随风等人在各区域转了一圈,初赛的选手水平参差不齐,颇为乏味,唯有等决赛之日再来观赏。
帝都东门外十里处,虎贲军的营地灯火点点连绵数里,营门紧闭,一片寂然。
星光下,五道幽灵般飘浮的身影若隐若现地朝着灯火闪烁处靠近,相距营门百米,这才骤然掠入一蓬低矮的丛林中。
"少爷!营内住扎着十万虎贲军,我们就这样冒然闯进去?一旦……"罗惊鸿望着前面的点点灯火,有些怯怯地道。如此阵仗的确有些令人惊颤,就身边这几人竟要硬闯十万大军的营地,未免也太疯狂了!
"切!这算什么?咱老大曾只身孤影独闯百万大军的统帅部,入如无人之境,生擒主帅,逼其全线退兵。"隐伏一旁的欧阳无忌自豪地道;"我龙狮卫以区区五千之众硬撼敌方五十万雄师尚且不惧,战而胜之。这虎贲军根本就留不下我们。"
"但是我们只要一现身便会被对方千军万马困住,俗话说,蚁多咬死象。"罗惊鸿从未经历过这种埸面的行动,心中实在有些没底气。
今晚的行动兵分两路同时进行,一路由陆随风亲自带队,人员有云无影,罗惊鸿,欧阳无忌和龙飞,全体身着青衣楼的服饰,乘夜袭击飞鹰堂隐于虎贲军营内的总部所在地。另一路则由紫燕率领,人员有云无涯,欧阳明月,傅大叔以及青凤。同样换上飞鹰堂的服饰,袭击青衣楼设在锦衣卫的总部府邸。
"惊鸿是第一次参与这种虎口拔牙的行动,自然免不了有些心虚忐忑。我们此行并非硬闯,而是潜入,悄无声息的找寻目标,雷霆一击,火速撤离,不待对方回过神来,我们早巳远遁而。"陆随风所说的"硬闯"和"潜入",显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战术意图。。
罗惊鸿这才意识到自巳理解有误,少爷智谋过人,怎会行这冒险疯狂之举;"那为何还不立刻行动?"
"大哥呀!拜托你遇事多动动脑子,这满营内灯火闪亮,刚一探头准被人抓个现行,那与闯有什么分别?"欧阳无忌说话总是大咧咧,直来直去。大家相处久了,也没人会放在心上。
"无忌说得没错!用不了多久,营内的灯火便会熄大半。我们对营内的地理布防及明哨暗桩毫不知情,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行迹。所以,大家进去之后一定紧紧跟在我身后,一切听令行事。"陆随风慎重地对众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