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底的山道旁有一个院落,里面亮着灯火,门头上用竹杆挂着一幅"来福客棧"的布条,已显很有些陈旧。
五人牵着马顺着坡底的山道,像是轻车熟路的来到这家客棧门前,擂鼓般的敲击着还算结的院落大门。
"谁啊!敲得这么狠,被鬼追了?"院内传出一道清丽的嗓音,报怨地出声道。
嘎吱!大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村姑模样的脸旦,十七八岁,看上去倒也乖巧可人,一双水淋淋的大眼,快速地点了一下人头:"五位,只有三间屋,得挤挤!"
"嗯!那位大嫂呢?前几次来怎没见过你?"五人中的一位脸上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絲警惕地出声问道。
"我姑两口子回娘家去了,硬拉了我姐妹几人来顶几天,放心,又不是第一次扛这事了。"村姑口齿伶俐地言道;"过了这个村,前途荒野茫茫,时有妖兽出没……"
"小丫头话真多!我们饿了,快去准备吃的。"另一位身形健硕的男子,浑身上下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皱着眉头有些不耐地出声道:"记着,别忘了给这些马喂料!"说完,便直接大咧咧的推门径自走了进去。
五人牵马进入院落,十分警觉地四下扫视,正如那位村姑所说,客栈中有七八个年龄相妨的姑娘在前前后后的忙碌着,正屋的大厅中,还有两桌客人正在用餐,看上去有商人,佣兵,冒险者,应该都是前来打尖住宿之人。
五人在一张空桌上围坐下来,一位姑娘已将一壶凉茶送了上来;"各位大爷,先喝杯凉茶解解渴,去去疺!今日的野味有火冠鸡,雪耳兔……还有"百里飘香"酒,不过,是兑了一半水的"百里飘香",所以价格也不是很贵!"
"小丫头倒也诚实,那就先上两坛,野味有什么全上。动作快点!"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眼光却留意着另两桌用餐的客人。
"都悠着点喝,小心无大错!"另一位身形健硕的男子,谨慎的出声提示道。
"白统……我们都仔细的留意过,这些人看上去都是普通佣兵,冒险者和商人,那些村姑更是不谙武道的山里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其中一位彪形汉子有些不以为然地道。
"这家客栈我们前后已入住了好几次,并无什么不妥之处,而且这些日子都够幸苦的了,此行的使命已算园满完成,大家也可适当的放松一下。"那位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像是确定此间并无什么危险,神情也显得轻松了许多。
言谈间,各色野味已很快地摆满了一桌,两坛掺过水的"百里飘香"酒也上桌,尽管如此,仍是酒香四溢,勾动着腹内的酒虫,禁不住让人大碗海饮,片刻之间,两坛己见底,桌上已是碗盘狼籍,仍在不停让上酒。
真正的"百里飘香"酒,可是滴酒寸金,这般喝法非倾家荡产不可,虽说是兑了水的"百里飘香"酒,却也是价值不菲。
只不过,这一行人自进来之后,就大咧咧的什么也不问,只管大口肉大碗酒吃得暢快淋漓,前后已上了三次莱,十坛洒,兴头像是越喝也高。
"丫头,再来两坛!"络腮胡的中年男子一脸潮红,酒气熏人的大声呼喝道。
"等等!"村姑叫住正欲送酒的人,微皱了皱眉;"这个……大爷,我等山野小店,全靠借债做点买卖,聊以维持生计,你们这般豪饮狂吃,小店实在是有些担待不起了,是不是先将之前的费用结算一下,再接着往下吃喝。否则……"
"呵呵!丫头放心,我等都是有身份的人,怎可能恃强凌弱的大吃霸王餐?"另一位身形健硕的男子,一直喝得很有节制,始终保持着颇为清明的神志,说话间取出一张金卡,曲指一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缓缓地朝着柜台后的村姑面前。
村姑脸上的表情显得尤为平静,对这一手虚空摄物之技没表现出任何惊讶之色,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接住金卡,向内查探了一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大爷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一万金币,只怕连这些野味的帐都不够付,更别说是这些"百里飘香"酒了。"
"丫头在说什么?这种档次的酒莱,在城里的洒楼绝对不会超过两千金币,本统……大爷看你等山野人家,小本经营不易,好心关照,别他妈的不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