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惧死,但作为一个女人,绝不允许这种一剑透脑,沒有什么比面目全非的死法可怕,更难以容忍。
唰唰唰!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半老徐娘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衣衫巳然撕裂开来,大片如雪的肌肤显暴露出来,两团柔软颤动着跃跃欲出,触目惊心。剑锋若再挺进几分,只怕连心都会蹦出来。
羞怒之下,不惧生死的手腕一翻,銀枪飞速撩起,携带着一股螺旋状,几乎眨眼间,一抹冷月形的枪芒闪着冰凉的光华,奔电般刺向虚无颜的咽喉。
虚无颜刺出的长剑去势巳老,此时想要回剑格挡巳然不及,情急中左手剑鞘上掦,这才堪堪荡开这搏命的一枪。女人发起疯来,真的非常恐怖。那里还敢稍有小视之心,剑锋轻颤间,七点寒星绽射而出,宛如一朵轻若浮萍的梨花,旋转着,在半老徐娘的眼前悠然绽放开来。
一声不屑地冷哼,半老徐娘侧身微退两步,手中的冷月残魂枪顿时幻起一片银色的枪影,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银光枪幕。
飞旋的梨花被对方螺旋枪势一阻,骤然一滞,半老徐娘见状,心头不由暗自一喜,手中的银枪旋动翻飞,身前再次出现了一个激流漩涡,似欲将其一下席卷牵扯进去。
冷月穿云枪!半老徐娘一声娇喝,一抹冷月银光划空,"波"的一声颤响,旋飞的梨花倾刻分崩离析溃散……
半老徐娘嘴角的笑意刚溢出一絲,便听虚无颜一声冷嘲;"死到临头居然还笑得出来!"话出,再次优雅地挥出一剑;梨花落!
刹那间,满目皆是梨花缤纷,片片轻灵颤动的落英,都是杀人的利器。
这些优雅的利器前后左右的旋舞着,仿佛拥有生命般的灵动有序,每片嗡嗡颤响的落英,每次优雅地划过半老徐娘的身体都会带走一抹鲜红的血光,传出一阵凄厉的的惨呼惊嚎。
置身于这落英杀界之中,岂非要被这些可怖的落英分尸。她不惧死,若被人一片片割下每一寸肌肤血肉,流尽最后一滴血……岂非要变成一具红颜枯骨,半老徐娘一念至此,没敢继续往下想,身心一阵骇然惊颤;"我……"
一切似乎都太晚了!因为她此时的眼睛中己飘落一片落英花瓣,那么优雅,那么唯美,似若翩翩旋舞的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温柔多情地紧贴在自己胸口之上……
噗嗤!这是她在这世间听到的最后一道声音,那是胸骨断裂破碎开来的声音,一蓬血光随之从胸腔中挤压迸射出来,一团血红之物骇然突涌在阳光下,砰然震颤地拨动着……
虚无双锁定的是个锦衣中年人,身形冲向对方的同时,那锦衣中年也同时朝前踏出一步,就这十分随简单的一步,像似一下踏在人的心坎上一般,令虚无双扑前的身形嘎然收势。
对方踏出的每一步,看上去都很轻,很柔,充满了弹性与节律,让人感觉十分难受,这才发现战斗已在悄无声息中展开了。
倘若反应再稍迟缓一些,只怕还未出手,心脏已被对方给踏碎了。虚无双微皱了皱眉,一道乳白色的气流从体內奔涌而出,有如水银泻地般朝着锦衣中年人弥漫而去。
一浪一浪的水纹涟漪,看似轻柔多情,实则比惊涛骇浪还要可怕几分,每一道水纹涟漪都是由强大的仙元力幻化而成。触者即死,沾者必亡。
锦衣中年人停下了脚步,嘴角向上揚了揚,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剑柄,锵然一声轻响,一道璀璨的剑光应声划空飞斩而下。
轰!随着一声炸响,水纹涟漪被这一剑生生切割开来,四下溃散。锦衣中年长剑出鞘,斩劈,还鞘,皆在电光火石间一气呵成。
虚无双似被自己的气劲回流反震,身形禁不住朝后退了一步,手中长剑也顺势拔出,惊天剑芒虚空划出一道耀眼紫电弧光,破开前方空间,惊雷闪电般斜劈向锦衣中年人。
锐利无铸的剑芒近身三尺,陡然转向,变劈为削,横向拦腰切割,一剑两式,有如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人防不胜防。
猝变突生,锦衣中年人瞳孔收缩,他的拔剑术尚未修至炉火纯青之境,已到了意到剑至的境界。但仓促之间,也唯有连剑带鞘飞速格挡。
锵的一声,火星飞溅,险险挡住对方必杀的一剑,身形同时被震得踉跄而退。还未稳住脚步,一片紫电剑光席卷而至,剑气凛然,及肤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