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闻言频频点点头,露出一副受教的神情;"按照你的吩咐,明日将发起最后的攻击,一旦破城,鸡犬不留!"
两言谈间,整个荒原的夜空一下被无尽的黑暗笼罩了起来。一阵电闪雷鸣,狂暴的风雨不其而至,天地一片迷茫。
在夜色笼罩下的暴风雨中,数十道人影像雨雾中飘浮的云气,朝着前锋军大营的上方无声无息的飞掠而去。
由于风雨的原故,营帐外的巡逻的哨兵明显少了许多。这些人影落地的瞬间,守在营帐外的哨兵,都已被风雨中袭来的箭羽射中咽喉,安静的躺下了。
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影,掀开帐门闯进帐内时,一位狼族妖将像是从梦中突然惊醒过来,迅速地翻身坐起,同时将身边正在熟睡的女子一把抓了起来,挡在自己的身前,惊惶莫名的望着眼前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身上升腾起一层厚厚的护体妖气光华。
淡蓝的护体光华顿时照亮大帐,女子的身体却是一絲不挂,一对隆起的柔软剧烈的乱颤,这是从附近村落中临时抓来解欲的女子。
那位妖将一下回过神来,立刻意识到遭遇了刺杀,正欲出声呼救,却是大张着嘴叫不出来,胸口传出一阵剧痛,低头往下一看,一把颤悠悠的长剑,闪烁着森寒的光泽,透过女人丰满的胸脯,刺进了他的身体。
一张看上去很年轻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带着诡异的笑容。剑抽了出来,女人雪白的胸膛上,顿时绽放出一朵朵殷红如血的鲜艳桃花。那妖将的身子一软,与身前的女人倒作一团。
另一处营帐内透着微弱的灯火,三位身着甲胃的妖将围坐一张摆满了酒莱的桌前,把盏轻饮慢品,神色间都是堆满了一种淡淡的忧色。
"明天又是我狼部作攻城先锋,这摆明了是想要借人族的刀来剝我狼部的皮,这只金雕实在是太可恶了!"
"谁说不是!我熊部这几日又折损了不少,照此下去,等到城破之时已经所剩无几,还拿什么去争夺资源。"
"哼!只有他金雕一部,至今仍毫发无陨,甚至连一场攻城战都沒参加过,简直就像是在作壁上观,准备收渔人之利。"
三位妖将郁闷的举杯一饮而尽,发现营帐内忽然多出了一个人,黑衣裹身,黑巾罩面,冷冽的眼中含着一抹戏谑的笑意。三人惊愕地张着嘴,欲待说什么?接着便看见一道璀璨的光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再接着,三人几乎同时做出一个同样举动,抬手捂住脖子,因为那里多出了一道血线……
迷蒙的暴风雨夜中,偌大的妖族军营内,许多角落都同时在无声无息的上演着情节各异的血腥埸景。而这支前锋军一旦失去了这些中高级妖将,就像是一堆无序的散沙,再无任何战斗力可言。
"敌袭!"一个低级妖将有事走进帐内,恰好目睹这一幕杀戮的埸面,禁不住骇然惊呼出声,接着转身就欲逃出帐,却突然发现自己的两腿不听使唤,连一步也迈不开去。然后便发觉自己额头冰凉凉的,伸手摸去却是热乎乎粘糊糊,眉心处骤然传来一阵椎心的刺痛,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一头栽了下去。
尽管是在暴风雨夜中,这一声呼唤也惊动不少妖军,黑衣人刚冲出帐外,便被四周就近巡逻的妖兵堵住去路,大约有五六十人,个个手持兵刃蜂涌的围杀上去。
"杀!"黑衣人口中吐出一声暴喝,拔地而起,身形在空中高速旋转,紧接着,所有人便见一把刀,带着无数条蛇形闪电,在大雨中霹雳斩下。
所有的妖兵几乎同时举起手中的兵刃格挡,接着便传出一连串金属的交击声,无数蛇形闪电竟沿着兵刃窜上身体,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蓝絲,组成了一张电网,笼罩全身,甚至还来不及呼叫出声,便在一片"啪啪"的闪电声中,成了一具具焦黑尸体。
这群围杀过来的妖兵,除了一位低级妖将,竟无一幸免。刀无情的刺入这妖将的身体,而后用力一绞,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倾刻变成了尸体。
轰隆隆……
雷电交加中,妖族军营的大门被轰然撞开,风雨笼罩的军营内突然暴响一阵如雷般滚荡的蹄声,无数将士在睡梦中惊醒过来,尚未弄清发生了什么状况,闪电般的刀光巳然临身,残肢断臂,无数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
一时间,整座妖族军营中喊杀之声惊天动地。狂暴如雷的蹄声忽东忽西,纵横来去,所经之处都是血光飞迸,惨呼惊嚎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