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聂仙将见状,挥手就将身旁的一架投石机拍碎,正欲毁掉另一架时,白清风已向他冲了过去,手中的月牙弯刀隔空斩出,刀气凛然,迫使那名聂仙将不得不收回劈向投石机的一掌,闪身躲避,见已事不可为,转身便欲逃逸。
只是刚掠出数米,便嘎然而止,一道如雪的刀芒已斩在他的背心,鲜血迸溅中扑倒在地,只抽搐了几下,就沒了动静。
斩杀聂仙将后,更是无人可挡,只是片刻间,数百人已无一活口。敌军阵营中的投石机停止了运作,江面上的木筏便解除了威胁,一路畅行无阻的冲上了江岸。残余的敌军彻底失去了抵抗意志,要么调头溃逃,要么直接跪下投降。
接下来的战斗只是一边倒的杀戮,为了替阵亡的近六千将士报仇,没有活口,流淌的血都将林中的地面染成红色。
陆随风上岸后,几乎是踩着尸体进入敌军的大营,一身仙铠染成血色的白清风快步走了过来,抱拳施礼道:"大人,此战斩敌五万于余众,缴获大量的投石机,只是,敌军的主帅跑了。"
"难怪我感觉敌军像盘散沙,原来是失去了指挥。"陆随风豁然道:"不知这主帅是谁?"
"虚海狂!"白清风散去身上的仙铠,空气中蒸腾起一片血色的红雾。他也是刚从投降的士兵口中得知的。
"如果是虚海啸在这里,此战就不会这般顺利了。"陆随风有些庆幸地说道:"传令下去,尽快打扫战场,暂时在此安营扎寨。"
这渡江之战打得出乎意料的顺利,白清风的这支奇兵偷渡,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敌军主帅的临阵脱逃,也使我军伤亡大减,只有数千的伤亡,在如此大战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敌军的近十万之众,却是折损过半,只有四五万人随虚海狂败逃。
接下来的兵锋将直指天渊城,这将会是最后一战,也是最艰辛的一战。要攻下一座由五十万大军固守的城池,谈何容易?在沒有万全之策前,不会轻易发起攻击。
在清理战场的过程中,抓获了不少藏在林中敌军,其中有一个叫仙将,因为他姓虚,名叫虚锦,所以便被带到了陆随风面前。
这个虚锦三十出头的模样,身材修长,皮肤白晰,长得目清眉秀,一看就是那种养尊处优的类形。此时被白清风像提小鸡似的提进大营,直接甩在地上,撅着屁股半天爬不起来。
见他浑身盔甲多处破损,粘着不少血迹,便知道被虐得不轻。陆随风淡淡一笑,出声问道:"你叫虚锦,应该是虚氏一族的人吧?"
"起来回话!"白清风单手抓住他的后衣领,直接提了起来,又一脚踢向他的膝盖,虚锦惊叫一声,跪倒在地。良久,才惊颤颤的抬起头来,打谅着自己当下的所在之处。
这座大帐十分宽敞,却是沒有多余的摆设,空空荡荡,除了中央放着一张坐椅,端坐着一个人,一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人,一双深遂如渊的眼眸,仿佛洞察能一切,看透虚无。
在其身后,站着两名身着金甲的伟岸大汉,立在那里不怒而威,杀气腾腾。直看得他心底发毛,感觉到这个年轻人的身份绝不简单,暗暗吸了几气,连连点头道:"在下……虚锦,的确是虚氏一族的人。不知你是……"
"讨伐大军主帅,陆随风!"陆随风淡淡地道。
"你……主帅?"虚锦难以置信的吞了口唾沫,他无论如何都难相信对方的主帅,竟会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小辈,只是有必要骗他这个街下囚吗?
"你可知道,所有的俘虏都被斩了,而你却还活着,这是为什?"陆随风接过白清风端来的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说道。
"难道因为我姓虚,还有点利用价值?"虚锦挺了挺胸,脸上的惊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傲岸,冷声道:"虚家之人沒有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你还是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