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认知，让他怎么下得了嘴？
虫族吃了人，然后人再吃这个吃的人的虫族。
虽然理论上来说，的确是不能算吃人肉，可是内心还是难以接受这件事。
就像一些水葬的村庄是绝对不会吃水葬那条河里的鱼，天葬的牧民是绝对不会吃秃鹫的肉一样。
他们过不了自己内心那关，季越同时也过不了自己内心那关。
季越还没来得及发觉的一点就是，他的名声在网络上面也已经变坏了。
世上终究不缺乏明白人，总有人能够从一堆看似毫无关系的线索当中，探究出事情的真相。
网络上面已经逐渐有人将各种各样的线索信息连成一条线，得出正是因为炼体术的出现，才导致虫族更改了自己的食谱。
《季越的炼体术，让虫族将我们添进了他们的主食谱》
《他的出现，就是为了让我们变得更“美味”》
《“吃人”的路上我们还要走多久？》
《是炼体术将那8000万同胞拖入了深渊》
《反人类罪是季越该受的谴责》
……
仅仅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季越就从一个原先亿万人歌颂的炼体术始祖，精神力废柴的救星等各种名号，变成了万人唾弃的反人类罪犯。
要不是他现在在军部，指不定都已经被民众给包围了起来活撕了。
可是就算如此，他先前居住的地方，已经被汹涌的民众给砸得稀巴烂。
跟这些急需发泄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因为这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冷静下来听你讲道理，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听你讲道理。
他们可能已经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划定为了真理。
季越发现这一情况的时候，虽然在那一瞬间有些担心，但是稍加思索就放心了，他只要不出这个军部，那些人对他也无可奈何。
因为根据他对卡约那帝国的法律研究，无论是宪法，刑法还是民法，都是不存在能判定他有罪的法律条文的。
那些个底层民众听别人一忽悠，认为他有罪，高层还能不清楚他有罪没罪吗？
更何况先前炼体术已经经过了军部和政府机关，乃至于皇族的三层背书。
这个时候如果认定季越有罪的话，那岂不是说他们都有罪，毕竟这件事情是经过他们的允许，并且全力推广下去的。
所以在季越本身还没有动作的情况下，军部、政府机关、乃至于皇族的发言部门，已经开始调整星网上面的舆论倾向了。
这个时候不好直接光明正大的说某某是对的，你们是错的，不能这样说，因为这样更加容易让别人产生逆反心理。
所以只能利用一些旁敲侧击的话语来尽量的引导舆论，不奢求一下子把舆论颠倒过来，但至少，得让这个情况得到一定的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