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岑芮呼吸只要稍稍加重就会觉得胸口的位置疼痛难忍,刚才着急之下想起身,也痛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咬牙吐出两个字,也是断断续续的。
他望着花赢的双眼微微眯起,话语里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花赢的脸色也在岑芮的话落之后变得不好看,“你就笃定我不敢让岑欣死?岑芮,你别忘了,岑欣对我而言不一定是朋友,也是敌人。我少一个对手对我而言可是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你的命还捏在我的手里!”
岑芮手掌慢慢捂上心口的位置,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也压制着身上的疼痛。
“你必须治好她,否则,”岑芮轻除喘了一下,说话时头上冷汗不断,使得他的语气也很淡,“我就让你失去一切。”
“你!”
花赢几乎噌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拳头攥紧,只恨不得一拳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砸死。
他想说岑芮做不到,偏偏他很清楚,岑芮就是做得到。
“花赢,花家早被你拿到了手中,这几年在你二姐死后,你哥哥手中的势力也在白夜和你的手段下拿到了大半,但那也只是在花家而已。”
“……”
岑芮的语速很慢,身体的虚弱让他说话声音也很轻,但是他说出的每一个内容都是花赢最忌惮的。
“你别忘了,是非对错都是姓花,而花门里除了震南天,上面几代门主也都是姓花,花门就是花家的一个分支,如果他们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你说他们有没有能力将花家从你的手中夺回来?”
当年花赢的爷爷为了得到花门,将几个同母弟弟都赶尽杀绝,手段狠辣残忍,这也使得花是、花菲、花对和花错的父母惨死,害得他们成了孤儿之后不得不在花门隐姓埋名。
花家因为掌握着锁城里最大的秘密,所以在家主的争夺上也比其余几家激烈。
“如果,”岑芮喘息中停顿了一下,慢慢冷静下来之后唇角也微微勾起,“如果你连主家的资格都被取消,你还用什么身份留在林媚儿这个暗殿殿主的身边?”
“……”
暗殿是个极为讲究规矩的地方,就算这几年白夜逐渐带着几个男人掌控全局,可是很多根深蒂固的思想还是不能改变,林媚儿也不敢贸然走出锁城。
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要离开锁城也都是暗中行事。
花赢比谁都要清楚,如果他失去花家继承者的资格,自然就再不能明目张胆的陪在林媚儿的身边。
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花赢望着岑芮的视线彻底染上了杀意。
岑芮像是没看见,花赢越是杀意迷漫,他就越能够拉住这个同盟。
“虽然我母亲不受林家的待见,但是她却是我外公的掌上明珠,岑欣的父亲是我外公最不能容忍的耻辱,私生子和私生子之间的命运也是不同的,只要我一句话,整个岑家就是我的。”
提到外公对他的宠爱,岑芮脸上的笑意更大,也更阴狠。
当年就是因为外公对他的母亲太过疼爱,才会惹得岑家他的那些舅舅们对母亲总是冷言讥讽,才会让他的母亲一直沉浸在被抛弃的悲伤里面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