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清楚林家逸少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两名西亚黑人面面相觑,对视过眼神,拿起工具,准备动手。
“景允,把枪放下,这一次,我可以假装不知道。”林逸的声音冷得像冰。
景允的脸色苍白,眼神一片苦涩。
不愧是他们效忠的逸少,即便眼睛看不见,耳力反而超乎平时的敏锐。
阴森冰冷的刑房,空气中渐渐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被锁链吊着的男人的后方的墙上,开了一扇铁栏窗。
窗外的苍穹,乌云缓慢地移动,遮蔽了那弯孤零零的银钩。
嘶……这就是花菲经历过的噩梦吗?
他终于可以感受到了,这样就能靠近她一点,再靠近她一点。
好疼。
呵,怪不得有人说十指连心,真他妈的疼啊!
他终于明白王蔚然当初为什么说,不能让花菲睡觉,否则就遭了。
的确啊!
这样的经历,任他也难有勇气清醒地承受,宁愿沉沦于黑暗中,永远不再醒来!
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景允的眼泪掉了下来,“逸少!”
陈力也不敢再看手筋全断,闷声不吭的林逸,握紧了发颤的拳头,眼底血红。
以逸少的个性,这样折磨自己,他会死的!
不,他们不能让逸少任性下去!
过去的事,无法改变。
人能做的是,补偿现在!
他和景允都劝不动逸少,只能去请能劝住逸少的救兵了。
“陈力,别忘了你,”林逸喘着粗气,“你当年是怎么,来到林家的!”
“你敢离开这里半步,我让陈家灭族!”
陈力颓然地叹口气,“逸少,您这是何必!”
景允扯起衣袖,粗鲁地擦着眼睛,“逸少,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念之小姐着想。”
“逸少,是啊,想想念之小姐,子唯少爷,他们都需要您!”
念之么?
念之问他要了五年妈妈,终于愿望成真了,小丫头一定愿意跟着花菲走了。
子唯么?
子唯本来就怨恨他,之前还叫他,“林叔叔”呢!
呵,他和岑芮更像亲父子俩。
至于花菲?
她可以为岑芮去死!
“逸少,媚儿小姐也不会愿意看到您这样折磨自己。”景允嘶吼,“逸少,您这样子,让我们太失望了。”
媚儿也不再是他的责任了。
有白夜,有花赢,还有那么多的侧夫,不需要他这个哥哥的支持了。
从现在起,他所在乎的人,都不再需要他了,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呵!
林逸冲已经为他的强大忍耐力吓到的西亚黑人嘶吼,“愣着干什么?继续啊!”
鲜艳的血在水泥地面洇开,一团又一团,缓慢地渗入,干涸,像风干的红玫瑰,也像脏污的蚊子血。
陈力眼眸猩红地看着咬牙忍痛,终于承受不住昏死过去的林逸,“住手!”
景允冲上去,手忙脚乱地将林逸放了下来,掉着眼泪,咬牙将林逸背到肩上,往外跑,“k!妈的,k,你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