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错!”
花菲急急地追上又开始脑子不清醒,发疯的花错。
花错抱着对一切都无动于衷的季小清大步下楼。
“二姐,我家小清会变成这个样子,林逸,慕容欧,都是凶手。我走后,花门就交给他们来接管吧!”
“花错,你说什么废话!要是被母亲听到,你觉得她会如何处理季小清!”
花错浑身一紧,站在楼梯上,回过身。
男人俊美的脸上,一双妖娆璀璨如钻石的桃花眼,此刻泪水充盈,眼眶艳红。
花菲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尤其是心高气傲的花错,年龄是他们四个里最小的,却因为天赋异禀,从小就被母亲当成花门门主来培养,他从没有说过一句怨言,心甘情愿地接受比他们更加严苛,甚至说是严酷的训练,还总是故意说,母亲最疼爱他,才对他委以重任。
他们都不是傻瓜,责任越重,危险越大。
可是,花错认了,甚至做得很好很好,若非如此,母亲也不会对他嚣张跋扈的个性,放任之。
季小清是花错生命里唯一的意外,最美丽的意外,让他身心都承受着巨大痛苦的意外。
十年了。
季小清忘记了所有事,活得自由自在。
花错呢?
痛苦的是,记住所有记忆的人。
痛苦又害怕。
害怕不知道哪一天,发生什么事,就会令身边的爱人想起过往,打破好不容易拥有的平静生活。
这些年,活得最苦,活得最战战兢兢的人,一直是她的阿错啊!
身体的疼痛,不是最难承受的,内心的煎熬和恐惧,才足以淹没,毁灭一个人。
花菲站在走廊上,再也说不出挽留花错的话。
因为她明白,花错说的也是气话。
只要季小清真正好了,花错会自己想通的。
肩膀上的重量,令花菲偏头看着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的男人。
花菲靠向男人宽厚的胸膛,感受每个女人都渴望的安全感和温暖,她说,“我们可能要在花门多呆一段时间了。”
“确实。”
花菲听出男人语气比平时更低沉,抬头,看着林逸,“你发现了什么?”
林逸眯起眼睛,目光深静地注视花错抱着怀里女人走出大门,淡淡地说,“至少要揪出跟随顾千蕊,混进花门的眼线,我们才能离开这里。”
“眼线?谁的眼线?”
林逸叹了口气,“还能是谁的?白白那个小魔王的。这些年,白白一直没放弃找到木木,将木木抓到锁城。”
“可是,木木和白白是有血缘关系的啊,他们不可能的。几年前,白白还小,不懂事,现在她已经算是小大人了,怎么还如此执着?”
林逸搂住娇小动人的花菲,低头,下巴蹭了蹭女人细细软软的发顶,笑道,“要不是白白是个可怕的偏执狂,林茹当年也不会选择白白成为锁城暗殿真正的主宰,为此还牺牲了自己。当然,对于到头来一场空的林茹来说,死亡的确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