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虽然她很贫穷,每个月还是力所能及地拿出一部分钱购买净水片和爱心午餐。
77块钱的净水片,就能让很多孩子喝上干净的水。
4块钱,就能让一个孩子吃顿像样的午餐。
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幸福了。
大家都是生而为人。
为什么有人能富到这个程度?
有的人却生活得那么痛苦?
是因为他们不够勤劳吗?
那为什么她曾看到过一个视频,里面兜售视频的泰国小男孩,小小年纪就会数国语言了,这不是勤奋学习的成果吗?
俞暖暖抬起头,手揪着胸口的衣裳。
她突然好难过啊,难过得心里喘不过气来。
她不想哭的,但是,看着慕容辰在帝都的心苑可以改造成十多家儿童收容所、福利院,不知为何,她非但没有因为有这样富有的未婚夫而感到骄傲,反而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这种感受,若是说给别人听,别人肯定会说她矫情、假惺惺。
但她是真的开心不起来。
俞暖暖擦了擦不知不觉间流了满面的泪水。
心痛到无法呼吸的程度,俞暖暖蹲在了走廊上。
她掏出来到帝都后,慕容辰另外为她配备的新手机,登录网店,再次买了些爱心午餐和净水片。
付完款后,俞暖暖心里的因悲悯产生的痛苦,并没有得到纾解。
慕容辰拥有的,也是慕容辰靠自己的本事赚的,他愿意怎么花是他的事。
她难过的是自己的缺乏而富有。
是的,她很缺乏,她上大学后的打工收入,零零总总加在一起,如今的数字也就两万多块。
但是,和那些贫穷地区的人们相比,她便是富有的了。
问题在于她的富有并不能给予她随意行善的资本,只能留下无济于事的泪水。
慕容辰处理完美国那边突发的状况,急急赶回帝都,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身穿蓝白条纹连衣裙的女孩跪在二楼走廊拐角处,佝偻着背,捧着脸,无助地哭泣。
慕容辰沉了眉眼,甚至没有耐心坐电梯上二楼。
他沿着螺旋楼梯飞奔而上,来到女孩面前,单膝跪地,“怎么了,俞暖暖!”
俞暖暖身体一僵,抬起头,泪光斑驳的眼睛看着慕容辰,轻轻地摇头,“没事。”
她心里的这样的痛苦,若是说出口,就是对慕容辰的道德绑架。
“说!”
慕容辰的脸色更加阴沉。
他掏出口袋里的手帕,递给俞暖暖。
“谢谢。”俞暖暖接过手帕,擦着脸上的泪水,垂着哭得粉红的眼睛,淡淡地说,“我是自己闲得慌,为社会民生问题而忧心,才突然难过的。你不用担心。”
慕容辰拉着俞暖暖的手,将她扶了起来,紧绷的表情有所缓和,光芒犀利的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俞暖暖,他笑了下,说,“哪类民生问题。”
“我不想说。”俞暖暖抬头看着慕容辰,问他,“你吃过晚饭了吗?”
“在飞机上,没什么胃口,你这么一提,我倒是觉得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