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暖暖一言不发地看着慕容辰。
慕容辰看着她的眼睛,唇角轻轻地扬起,“然而,直到现在,依然有人说,因为我是慕容欧的儿子,我的起点就是最优秀的人一辈子所拼搏的终点。这样的说法,对我公平吗?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公平的。但是,你可以自己定义什么是公平。”
慕容辰俯下身,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鬓发上,叹息着说,“用爱来定义。唯有用爱来定义,我们才能心理平衡,才能灵魂安息。”
俞暖暖双手拿着手机,沉默地看着视频里的蝴蝶一次又一次地破茧而出,对慕容辰的话,置若罔闻。
而慕容辰说完这些话,便去了浴室。
他洗了脸,洗了手,回到俞暖暖面前,蹲下来,亲了下俞暖暖的左边,轻声说,“我去公司了。”
俞暖暖没有回应他。
慕容辰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
如今,他已经明白了,这种状态下的俞暖暖,最需要的不是他,因为他虽然强大,终究是凭一口气活着的有限而软弱的人。
而为着永远的福分,他必须狠下心,让俞暖暖重新感受到恩典的力量,靠主站立,如此一来,他们才能永远地相爱。
房门被慕容辰从外面带上,轻巧的声响,使得俞暖暖的心脏倏然地一紧,继而,她露出自嘲的苦笑。
“连慕容辰也讨厌这样自怨自艾的我了吗?”
俞暖暖伸腿,将医药箱踢得远远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想法出现于她的脑海,“慕容辰不是不在乎她,讨厌她了,而是现在的慕容辰不再是以前的慕容辰。以前的慕容辰奉行我的女人,我自己来守护,而现在他学会以信心将自己的妻子交托给那双看不见的来自天上的手。所以,他敢于放心大胆地留她在这里,给她独处的冷静时间。”
在她沉睡的那几个月里,慕容辰肯定也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如此新造的人。
对她温柔而包容,蛮有耐心,却也把握着分寸,再也不是那个冷漠霸道偏执的慕容辰了。
这样的慕容辰,她很喜欢的,却越发地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然而,很神奇的是,她好像没有那么痛苦了,也不想懦弱地自杀了。
如果慕容辰都能活出恩典里的真爱来,那么,她就也应该能够靠着恩典站立,纵然被世界仇视,被亲友暗害,依然为着心里的爱而活——因为她是慕容辰所爱的女人啊!
俞暖暖抬起手,抚摸脖子上的ok绷,沉鱼的眼睛望向窗外的天空。
今天的帝都,天空几乎是白色的,毫无杂质,耀眼而明媚,连白云也不好意思打扰这样纯净的天色。
这样的天色,起始也是每个人生命起初的颜色吧?
走着走着,每个人才面目全非,想要什么都抓住,然而,世间种种不过是指尖的流沙。
所以,到底应该追求什么呢?
慕容辰刚刚说的太好了。
一个人必须先进行正确的价值判断,确定什么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她的人生才会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