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拍好了,外国小伙子向她道了谢,说笑着走了。
“你怎么和他们合影?外国人长那样,看着让人恶心,特别是黑人,就象大猩猩一样。”
‘黑人怎么了?黑人也是人,人家黑人不照样当总统,你这是偏见。”
宋富有笑道:“我担心你吃亏,没别的意思。对了,你看这款尼康相机怎么样?六千元。”
他将照相机递给她,汪江玥看了看相机,说:“这么贵,花这个钱做什么?事情还没办就花了这么多钱。”
“这还叫钱?我们在国宾馆吃一顿饭动不动就三四千元,一顿饭就吃没了,还不如这个实惠,算是一件家具。”
“宋大哥,我说,以后花钱要仔细,我看日子还是细水长流的好,暴发了是国家政策好,但钱还是要仔细着花,万一那天断流了,苦日子怎么过?”
宋富有笑笑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就是再不济也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以为我买这相机作什么,这是我送你的,我家的相机有好几台。”
汪江玥听了,连忙说:“不行,要不退了吧,我凭什么要你的东西?再说了,这么贵的东西我也要不起。”
“这有啥?我都说了,你这趟陪我来北京,我会谢你,这也算是一点心意。”
汪江玥见他是诚心的,已经买了,也不再说什么,嗔道:“下不为例,你现在是非常时期,钱要省着点花,以后日子还长。”
宋富有看了看她,没说话。
昆明湖上,泛舟的人特别多,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因为是假期,孩子们特别多。
两个人沿着湖走廊上了玲珑秀美的玉带桥,用照相机拍了好多湖水的风景,又将桥头乾隆皇帝的御题拍了下来:东面是:螺黛—痕平铺明月镜,虹光百尺横映水晶帘。西面是:地到瀛洲星河天上近,景分蓬岛宫阙水边多。
“这乾隆皇上可真不愧是风流皇上,连题词都写得这样风流。”
“是吗?我只是从《还珠格格》里知道这个皇上在民间留下了不少私生女,别的一点都不知。”
汪江玥笑道:“你就知道这些?大哥只知道挣钱,也不看书学习,我劝你,书还要读的,不然不学习不懂法,最容易走弯路。”
“小时候家里穷,整天为了生活发愁,后来上了煤矿,天天在矿井下奔命,书很少拿过。”
“原来宋大哥也是苦出身,年轻时候也受了不少苦?”
“那可不,正因为小时候受了苦,有了钱才恨不得把以前受的苦都赚回来,今朝有酒今埋醉。”
“理解,不过,现在的的暴发户动不动一掷千金,往往一夜之间就会分文全无,大哥,我劝你,还是安分守己一些,细水长流一些,你看,现在天天锦衣玉食的人,开名车住别墅的人,往往都是高危人群,年纪轻轻就得了各种各样的病,这就是不会养生,纸醉金迷,这样的人生不见得是最好的人生。”
“妹子说的是,这次把这个瓶子处理了,我就打算把公司转让了,回宁愿把我的矿山经营好,看来,大城市的生活不是我这类人能适应得了。”
“是吗?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
“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不想明白,你以为你大哥我是个没长脑子的人。就你说的,不学习,光想一夜暴富,却偏偏上了当。”
话题自然而然又扯到张长庆身上。只要提起上当受骗,不提他是不可能的。
风景如画,两个人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来。
宋富有点燃了枝烟,提起青花瓷,他的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
“张长庆到底是被谁害了?他活蹦乱跳的,那么健康,我就想不通,一对父子才几年时间就到阴间团聚去了。”
宋富有吸了口烟说:“这恐怕是因为他整天捣鼓文物,听说这些文物都是有灵气的,他身上沾了阴气,命自然不会长。”
宋富有的解释,汪江玥以前早说过,不过张长庆是死于被杀,他不是自然死亡。
汪江玥看了看他,笑问:“他的死真和你没关?”
宋富有握着烟的手抖了抖,说:“没有,妹子,我就不明白,这个问题你问了我好多遍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凶手?”
“我问问而已,我不是公安人员,你紧张啥?我只是替张长庆叹息,他才那么年轻,就这样去见他爸去了,留下那么多家财给谁?”
“这也怪不得谁,一个人贪心不足,欲望太重,害人害已,落了这个下场。就拿这个瓶子来说,他看我不懂这个,竟然以这么高的价钱卖给了我,让我当冤大头,是不是太过份了?活该,不要说我不答应,恐怕这个瓶子都不答应。”
宋富有提到张长庆就是一肚子气,情绪激动。
汪江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钱财是身外之物,不要太计较,要想到有好多人还在为了生活四处奔波,要惜福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