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说:“不是我不替她说话,是你二婶说不起话,只要一看见那孩子,我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是不是你这会也嫌弃他们mǔ_zǐ 了?”
“好哇哩,这事我知道我有错,可如果说出来这不是要出人命的事吗?而且明春能不埋怨我?那样的话,岂不是让他更加痛苦?岳红这娃可是疯了,这样的丑事也敢拿出来说。”
二婶说的也是,阻止他们离婚未必就是对的,不离婚这样的婚姻维持下去也失去了意义。
“你意思是离了算了?”
“是啊,既然被发现了,让他们继续在一起生活下去还有啥意义?叫我说,散了就散了,比生活在一起让人舒心。”
二婶看起来态度明确,汪江月重新反思了一下自己,看来,当好人这种思想是要不得的。特别是在明春这起荒唐的婚姻闹剧上,什么才是正确符合人伦道义?她自己心中有一杆秤。
“你们这次叫我来是为了这件事?”二婶问。
“也不全是,早上的时候岳红嫂子来找我,哭的一塌糊涂,让人看着心疼。二婶,我作为局外人,认为这件事对她不公。想替他们留住,不过,刚才听了你的话,我又觉得这件事特别复杂,离婚不道义,不离婚难道就道义了,这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这孩子,想那么多干啥?要是你二叔那个死鬼还在就好了,让我一个农村老太太做这个主,我做不了,也没法去见汪家祖宗。”
死了的人安生了,却搅得活着的人不安生。
“我早上的时候还劝她不要答应离婚,现在连我都动摇了。”汪江月望着窗外黑洞洞的天,看到的全是一片黑暗。
“这些年你二婶从来没安生过,为了这件事,我看离了比不离的好,时间长了,炸弹爆炸了,受伤害的人会更多。”
她看着她二婶的一张脸,阴郁,坚定。
“可是,她根本就没想着要离婚,总不能逼上梁山,狗急跳墙,那可不会象今天这样简单的回去了?”
“好娃哩,你二婶担心的就是这个,你拿个主意,婶听你的。”
拿主意?这个主意怎么拿?
汪江月思来想去,有钱能使鬼推磨,只有得到最大实惠,才有可能让事实圆满解决。
“二婶,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你看行不行?”
“你说,只要能行,你婶听你的。”
汪江月说:“如果能给她一个可以压箱底的东西,让她得到的比失去的多的话,这件事才能成。”
“啥压箱底的东西?”
汪江月笑道:“自然是最值钱的了?我就不相信,我二叔在文物局干了一辈子,丹县又是有名的文物县,难道他都没给你留些?”
“这个,也没有留下啥东西,倒是留下一件小文物,我这次带来了,本来说想让你帮忙处理了,留给自己养老。这下好了,我也不用养老了,送给她总可以吧。”
“是啥样的东西?”
二婶下床从包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层又一层的包装,里面放着一块好象是甲骨一样的东西,上面刻着篆体字.
“这是什么?”
二婶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只是说让我一定保留好,是值钱的东西。”
“我也看不懂,不过,如果没认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甲骨文吧?这可是无价之宝,我看岳红肯定会同意的。”
“好吧,本来我还指着拿它养老,算了,你二婶自认倒霉,就送给她吧。”
“行,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等她再打电话过来,我和她说。”
“真是造孽,净摊上啥事了。我们这一脉,从他这一块也断了根。”
“二婶,我哥是不是真的不能生?”
“那还能有假?要是有点办法,也不会生出这样荒唐的事。”
“可是,他最近新交的女朋友,却说怀孕了。”
“这死小子,真真是气死我了,肯定不是他的孩子,等明天我给他打电话。”
汪江月笑道:“打电话说啥?总不能说你不能生,岂不是又生出其他事来?算了,二婶,这件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
汪江月心中极乱,李小山与王丽华不清不白,他哥又面临着旧的绿帽子未取新的绿帽子又戴上的现状,人的一生其实说白了就是作。
作死不尝命。
第二天一大早,汪明春他老婆岳红就把电话打过来了,问她和她二婶商量出结果没有?
汪江月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嫂子,这件事恐怕我也无能为力,要不你来一趟,我二婶有个办法可以替你讨回一些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