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山一肚子怨气。
这个男人越来越让人不得安生。汪江玥心中有事,也懒得说他。
这个时候,李小山说啥话都不能平复她内心的不安。要是阿珠和赵默然住在一起,孤男寡女,再生出些事来,自己到底这样做对不对?到时候何小光会不会说她是胡弄?
还有这此京城之行,的确让她开了眼。张高原家也太有钱了,要是自己真心想和张高原在一起,肯定会接受他父母的馈赠。问题是,拿到了北京房子的钥匙,她未必能安心的生活。
灰姑娘进了大观园。对于她这样一个成熟的女人来说,不是惊喜,而是惊慌。
这可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真实故事。不是杜撰的。
她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错失了机会,从此当不了北京人的老婆。
她取下脖子上的项链,装进项链的专用盒子。她原本不是个喜欢穿金戴银的女人,戴上如此高贵的饰物只会引来人们更多猜测。这又是何必呢,没事找不自在。
这些东西迟早会归还人家的。她突然这样想。
不知道是啥原因,她在想,如果张高原仅仅只是一个副省长,或许她会和他产生感情。可是北京的这趟行程,让她彻底的看清了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那不是一般的差距,简直是遥不可及。
离婚的女人,都说会对婚姻产生一种隔离,永远会把自己隔离在城门之外。汪江玥原以为自己是个意外,可事实上却和大家一样。她也是女人,凭什么会和大家不一样?
婚姻对于女人来说就是一份保单,没有安全感的婚姻只能算是意外保险。可是要想购买一份万能险,就必须把所有的因素都考虑其中。
另一个房间传来李小山的呼噜声,年轻的时候他从来不打呼,年纪大了,竟然也打起了呼噜。从医学上看,打呼是衰老的表现,他已经老了,一天天的看着颓废起来。
这一天的晚上她睡的格外安静,在天价四合院中生活,反而让自己更有压力。
早上九点多,还不见有人到办公室找她。她还在纳闷张高原是不是说话不算话,说是早上会有人送一份礼物给她却食言了。
正寻思着,办公室门外有人敲门。没准是送东西的人来了,他人在北京,来的人一定是快递员。
汪江玥有气无力的说了句请进。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却是张高原。
他手中提着一个大盒子,一脸风尘。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呆几天吗?”汪江玥吃了一惊,笑问:“一个大省长也不顾及些面子,灰头灰脸的往我这里跑,这不是在埋汰我吗?”
张高原笑道:“我不回来能行吗?本来我是陪你去的,结果你先走了,我一个人呆在那有什么意义?看,我给你送了件什么礼物?”
汪江玥不屑一顾的说:“什么礼物?拿回去吧,再说了现在是上班时间,办公楼上认识你的人不少,会让人家怎么想?”
她给他倒了杯水递到手上,看样子还真是渴了,张高原一口气将杯子里的茶水喝了,说:“我刚下高铁,为了不食言,一下车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汪江玥的心动了下,张高原待自己的心那是李小山没法比的。
“有这个必要没?我可没说想要你送我的礼物,我们不年轻了,我最见不得这些虚的,也玩不得这份浪漫。”
张高原见她对礼物确实不感兴趣,叹了一口气说:“看来还得我亲自给你打开,我相信等你见到东西,就不会这么平静了。”说着就去打开盒子。
门外有人敲门,张高原打开盒子的动作立即停下来,说:“算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上班时间被人看到了不大好,这里面是件瓷器,一定要轻拿轻放。”
张高原迅速用茶几上的报纸将盒子盖住,然后将身子往沙发上一靠,端起茶杯,跷起二郎腿。
汪江玥原以为他要马上离开,看他一副要打持久战的样子,也不好催他离开。
“请进。”话音刚落,门开了,进来一个男人,不是别人,却是谢高山。
汪江玥站起身来,很职业的笑道:“谢律师简直就是神探,你怎么知道我在?我可是昨天才从外地出差回来的。”
谢高山没有回答她的话,却被坐在一边纹丝未动的张高原给惊住了。
“张省长,你好。”谢高山直接走向张高原,向他伸手问好。心中却翻腾起来,她怎么和副省长有关联?难道?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你好。”张高原握了下他伸过来的手,淡淡的一笑,然后站起身来,说:“汪局,既然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他冲汪江玥挥了挥手,对谢高山点了下头,打开门出去了。
“汪局和张省长很熟吗?”谢高山尴尬的站在一边,本来打算坐下,为难了一下,还是站着。
“谢律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又何催的这样急?”
谢高山往沙发上一坐,笑说着:“我能不急吗?我是想着能与美女局长有更多的机会见面,我可是被你的英姿给吸引了。不过,象你这样优秀兼美貌的女人,走到大街上的回头率是很高的。别说我,连一向被人称作冷面君王的张副省长都被你吸引了。”
谢高山的话不亢不卑,当然了,他掌握了汪江玥的不利证据,在她面前不需要有任何顾忌,更何况,他说的也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