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元开的是一辆价值五十万元左右的黑色奥迪。
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他是南方人,身材一米七左右,体型偏瘦,却看着特别精神。
“这是你自己的车?”汪江玥问。
“是啊,让你失望了吧?我不注重这个,再说了,一年到头能开几次呢?天天忙的都是公务活动,私家车根本用不上。前几年自己的车是从来不开的,现在国家有规定,不准公车私用,才用的多起来。”
汪江玥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感觉气氛有些闷,就想和他聊家常活跃下气氛。
“崔书记爱人在哪个单位?生的是女儿还是儿子?”
提到孩子,崔文元笑了,说:“爱人在市六中是位老师,女儿在法国定居,我家的人事不复杂,比较简单。”
汪江玥笑道:“是吗?原来崔书记和大多数领导一样都是有海外关系的?连这个也赶时髦?”
崔文元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我和大家不一样,我女儿主攻的是油画,法国是油画故乡,她现在法国美协工作,生活幸福,这样也好,少了我一桩心事,省得我家后院起火,现在这个社会,有多少人都栽在这上面了。”
崔文元的社会关系原来这么简单,难怪张高原找不到攻破他的突破口。
“这么说来你是个艺术之家了?”
“谈不上,和真正的艺术家相比,我们还是门外汉,我女儿中央美院毕业,后来去法国留学,然后定居,她找了一个法籍华人,还不错的。”
“好象张省长的前妻和儿子也在美国,大家都喜欢去国外发展,我却不这样认为,还是国内好,本乡本土的。”汪江玥说。
“是吗?这说明你这人比较保守,走出国门是不错,但不懂外语就寸步难行了,以前我们夫妻利用节假日去呆了一段时间,还是感觉不习惯,我们自己国家还是好。对了,你有没有联系下?”
崔文元似乎刻意转移了话题,他的意思她明白,指的是甲骨的事情。
“这个?崔书记,不瞒你说,你说的这件事太急了,我二叔以前虽在文物局主过政,可毕竟已经去世好些年了,恐怕我一时还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替你打听这个。”
崔文元还真是性急,晚上安排的事情就是他的秘书也未必能替他安排妥当的。更何况,她怎么会对他的事上心呢?她纯粹是为了张高原在应付他。
“不急,今天我只是出来散散心,看一看什么样的山水养出你这样的女儿来,你父母呢?要不要回你的老家?”崔文元一下子又变的温和起来。
“我父母都在安城,老家也没有什么人了。家中只有一座独门的院落,不过,已经好久没住人了。”
提到家乡,汪江玥不由的想到自己二叔,要是他还在的话,一切都好办了。可是生命无常,他竟然早早的去见了马克思。
“这样,我有个在财政局工作的女同学,我可以让她帮忙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从事文物交易的人,然后可以打听下有没有甲骨的传闻?你看怎么样?”汪江玥在沉思的那会想到了同学会青。
“好啊,不过,你要记住,无论如何不能说是我让你帮忙打听,我这种身份可不是一般身份,这是有违组织纪律的事。”崔文元严肃的说。
“这个自然,我也是从政的人,这点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的话,这个干部也白当了。”
“哈哈,我想也是。我告诉你,这块甲骨要是找到的话,我一定会给她天价酬劳的。”
崔文元很认真的说。
“这块甲骨有那么重要吗?”
“那当然了,有些东西不要看它外观不怎么样,它的内在价值却很高。”崔文元是认真的。
会不会他所说的那块甲骨就是堂哥给王江民的那块?
世上的事大多都很巧合,汪江玥心想,也不知王江民将那块甲骨弄到哪去了?好的一点是,尽管他判了刑,人却没事,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去找他,或许东西还在他那里。
“这个我却不懂,没想到,书记不光官当的好,而且知识面还真宽。”
“哈,你真会说话,你也不错啊,不光官当的好,而且舞也跳的好,真正的多面手。”
崔文元投过来温和的目光。
“是吗?我其实什么都不是,只是瞎玩罢了。要是知道你家还有一个在法国美协工作的女儿,我可不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
两个人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车子到了县城东边服务区,两个人下车透透气。
汪江玥顺便给会青打电话,让她找丹县最好的饭店定上一个包间。
“你是不是又带了什么钻石王老虎?我就不明白了,你每次带来的都是些大人物你这上层路线走的好。”
她的口气中明显的有妒嫉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