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啥?”
“甲骨的事,我想最好的办法只能找他了,其他人是帮不上你的忙的。”
崔文元沉默了下说:“也是。可是你不能告诉他是我在寻找这块甲骨,不然我这就是违反了政治纪律。”
汪江玥笑道:“不说是你要找,能说是谁呢?要不是你要找他能那么上心吗?而且,是个什么样的甲骨,你得让人知道,据说流传在民间的甲骨很多的。”
崔文元一想,汪江玥说的也对啊,现在的人眼睛都是瞅着天上的,根本不把老百姓放在眼中,要不是他的事,孙局长会尽心尽力吗?
“要不这样好了,就说是后勤部的一位老领导原来在丹县革命的时候将半块丢失了,托我来寻找,你看如何?”崔文元笑着和她商量。
当大领导就是不一样,思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汪江玥不无感慨的说:“果然高人一着,完全可以。这样,我马上给他打电话,估计他很快就会来的。”
孙局长正在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琢磨为什么崔文元书记会批评他说丹县的文物市场很乱,难道是提醒自己要给他送些文物?
按理来说,他们的上级主管单位是分级管理,他一个省委书记是管不到自己头上的?
毕局长当着自己的面给他送了两箱茅台,而自己却没有任何表示,这怎么能行?
以前虽说崔文元也会偶尔来一趟丹县,可那是县委领导班子接待的,根本轮不上他们这些科级,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了,自己就这样算了?
朝中有人好作官。他是个野心的人,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到地区文物局工作,更远的目标是到省文物局去。
可是,送什么东西最合适呢?
孙局长一路苦想,差点被脚下的石头绊倒。
汪江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孙局长立即喜上眉梢,看来好运气来了可真是挡不住的。
“孙局长,你好,崔书记突然想到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你看你下午有没有时间。”
孙局长受宠若惊,立即回答:“当然有了,你们现在到哪了,我马上过去。”
“我们在西七路口的鑫鑫干果行门口等你。”汪江玥说着挂了电话。
“怎么样?”崔文元不放心的问。
“马上过来。象他们这些基层的小官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会跑得比谁都快,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见到你的机会,不要说他们,要不是张省长介绍,我也是没有见到书记大人机会的。”
汪江玥不失时机的拍了拍他的马屁。
“是吗?我有那么难以接近吗?”崔文元拍了拍她的手背。他总是显的既亲热又不进一步深入。
说不定是个撩妹高手?
汪江玥心想,或许他对自己表现出的热情不是基于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感觉,而是因为得知她与文物有一定的关联?
人都是极其功利的。无论是从政的还是从商的都不能免俗。又一细想,自己都四十多岁了,即使打扮的再年轻又能有多漂亮,年老色衰是自然规律。
孙局长搭一辆出租车到了,汪江玥下了车,请他上车。
“真巧,我在寻思着书记的批评,可巧电话就打来了,崔书记,毕局长给你买了些我们这里的特产,我怎么着也得聊表心意啊。书记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帮上忙,我一定帮你。”孙局长态度十分真诚。
崔文元叹了一口气说:“孙局长,是这么回事,前段时间我去北京开会,偶遇一位丹县的老革命,说他们原来祖传的一块甲骨有一半被人偷了,一直想要找回来,无奈一直在京城居住,也没机会回老家,他托我帮忙找到这块甲骨,指明是在丹县。当然了,要多少钱不在乎。”
孙局长吃了一惊:“有这回事?据我说知,家中能存有这种甲骨的人不是一般人家,你能说说他们家在具体位置吗?”
崔文元被他这么一问,愣住了,他只是在编瞎话,孙局长说的也有道理,能拥有好东西的人家一定是有钱人家,老百姓在那个年代连饭都吃不饱。
孙局长的问题难住了崔文元。
汪江玥坐在一边,一眼看出了他的窘态,立即笑道:“这个是自然,崔书记和我说过了,这个老革命姓朱,是骆驼坪人,他们家以前是大地主,在骆驼坪是很有名的。”
孙局长拍了拍大腿说:“原来是他家呀,这个我信,他们家是个大家族,听说有一个人早年投身革命,现在是老干部。到底是块什么样的甲骨,我好让人去找。”
崔文元说:“上面有四个象形字,君子好逑,原是他送给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子的定情物,后来因为对方悔婚,将信物退回,竟被人偷了。”
崔文元所说的甲骨竟然有这样复杂的爱情故事?
崔文元果然会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