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那一个冷能把人冻的淋漓尽致。每年国庆开始下雪,五一才雪化。一年有半年时间都是在冬天渡过。菜市场上大多是冻的硬硬的疏菜,根本不用放冰箱,露天地就是天然的大冰柜。大冬天,冰棍是学生最喜欢吃的,当地人也是一样,天越冷吃的越起劲。那里的商店都叫食杂店,而北方叫作商店。可惜,这些年经常出差,却没有去东北的机会,太阳岛和斯大林公园还有冰灯都是让人十分留恋的。”
汪江玥无限感叹的说。
岁月一去不回头,上大学那段时间是她最快乐充实的日子,学校有补助,能不能花钱尽量不花。根本没有条件去谈恋爱,当同学样们卿卿我我的时候,她自己却学了很多本事,要不是参加各种社会实践活动,就不可能有她的今天。
世界是公平的。正是在那种条件下,她学会了跳舞,学会了打架子鼓,要不是这些才艺,她根本就入不了张成刚和何小光的眼。象他们那些阅女无数的人,又如何能看中她?在那一届的同学们中间,除了几个做生意的发了财外,也就她混的最好。高玉梅一直都挺潇洒,她来到世上好象就是专门招惹男人来了。大学四年,差点毕不了业。如今,她已经是个独立的个体,而高玉梅却还在拼命想要寻找棵大树来让自己依靠。
生活就是这样,你付出了多少,就会收获多少。女人这一生一定不要做的就是不能当花瓶,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高玉梅空长了一身好皮囊,却终归是一花瓶。四十多岁了,再好看的花也会凋零。
冷面上来了,鸡蛋、青菜、黄瓜,红是红,绿是绿,黄是黄,看着就特别有胃口。而且量还足,好大一碗。
“崔书记,你以前吃过这个没有?”高玉梅问崔文元。
“吃过的,不过都是夏天,冬天吃这个还是第一次。今天也真是巧了,下了班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这里,好象要遇到什么人似的。这不,就偏遇到了二位美女。”崔文元吃了一口冷面说。
“这是缘份。估计在这座城市,能与书记您一起吃饭的人不多,我今天是沾了江玥的光,能与你一起用餐,这得是多大的荣幸。”高玉梅的话说的很甜。
“我也是普通人,和大家一样有七情六欲,穿衣吃饭,没啥不一样的。你北京人干吗不在北京工作?你爱人在哪里高就?”崔文元突然就关心起她的家庭生活来了。
汪江玥用腿噌了一下崔文元,想要阻止他问这方面的问题。毕竟是初次见面,一个男人无白的问一个女人婚姻如何多少有些不合适。另外,她也担心她会口无遮拦的将她住在张高原家的事说出来,言多必失。
没想到,高玉梅并不介意,大大咧咧的说:“不瞒你说,我离婚了,一个人单过。”
崔文元愣了下,立即提了精神,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不该提这个话题,离婚是普遍现象,时代不同了,也没有什么丢人的,合则过,不合则分。如今离婚率居高不下,其实是一种社会进步的表现。什么时候离的?有没有考虑到重新组建新家庭?”
崔文元一向言语不多,突然话就多了起来,而且也象家常男人一样的谈起婚嫁来了,这让汪江玥有些意外。
“这个?当然有这方面的打算了,不过,毕竟是四十岁的女人了,找对象那有那以容易?而且我又不想将就,要找就要找一个象书记你一样有本事的男人,宁缺勿滥。”高玉梅简直不知深浅,竟然拿崔文元作为找男人的标准。
“这标准也太高了,一个省只有一个书记,而且到了我这种位置的一般都有家室的,要是你肯降低标准的话,我这里却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两个人一唱一和,汪江玥实在受不了,问:“嫂子的病情怎么样了?马上就是年关了,要是不行就住院,家中条件再好,也不如在医院有医生照顾好。”
看到崔文元第一次见到高玉梅就对她一副有好感的样子,汪江玥喜忧参半。喜的是崔文元对高玉梅感觉不错,忧的是如果真的有了那种可能,岳红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到时候她岂不是机关算尽,落了空。没想到崔文元说话的欲望特强,主动提出要给她介绍一个对象,这个人无疑是张高原。她不能再坐以待毙,等着他们俩接上头。
见提到周咏梅,崔文元脸上的表情一下子阴郁起来,叹了声气,说:“没用。她主意定了,死也不进医院。反正横竖是个死,又何必再去受罪。谁的劝都不听,她父母也劝了,听不进去。以我看,她说的有道理。人活一世,草木一生,没必要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