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一刻想起很多很多,父母满脸是血地看着她,让她快走,到安全的地方去。她不肯,张嘴哇哇大哭,她光着脚四处找人救爸妈,可那些人没有停下,他们穿着白袍,看了两眼,对她摇摇头。
仇恨再一次席卷而来,念初紧了紧手里的相机,咬着牙继续下面的工作。
她其实没有放下,父母的血淌成了一条河,她还是在怪那些见死不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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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念初让自己不仅仅是一个记者,她开始参加救援,她尽量不跟着各个医院派来的医生团队,喜欢跟着义工和自愿者,她有力气,能搬仪器能扛大包,哪里需要就去哪里,白天忙忙碌碌,晚上还要赶稿,她的手磨破了敲键盘生疼,每天只能睡几个小时,还要经历不断的余震,她在手机里写日记,很短,可能只有几句话,有时写着写着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记事本里一溜逗号。
那天她只睡了两小时就离开了帐篷,这短短几天已经混熟了的一个大哥招呼她一块去几公里之外的地方支援,听说消防队在那里探测到了生命迹象。念初背着自己的包,她把带来的巧克力和羽绒服都送给了当地的灾民,如今里头放着的全是药品和矿泉水。
救援地点在山上,那里曾经有几栋自建房,地震一震,没有防震系数的小屋轰然倒塌,连着屋后也发生了一次山体滑坡,砂石泥土掩盖在震塌了的小屋之上,远远看去根本看不出这块地方曾经的模样,还是村长带着大家爬上山划出了大概位置,这才开始搜救工作。
但难就难在这地势奇葩,大型工具上不来,只能徒手挖。
念初卸下背包就按照要求开始往地里挖,她背对着倾斜的滑坡,专注于手里的工作,终于在听见受埋者敲击石子的微弱声响时松了口气。
在场所有人开始紧张地进行下一步工作,念初拿出相机,开始对着现场一通拍拍拍。
她打算写一篇特稿,选一张照片当头版头条。只是每一张都拍得很好,能传递正能量,她正在纠结选哪一张,就听有人大喊:“小心!”
头皮发麻时能隐约感觉到顶上什么东西塌了,石头滚落的声响越来越近,在这一瞬间有人冲过来,修长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肩头和腰往怀里一带,两人密密贴着滚至一旁,下一秒,山体再次滑坡,刚才挖开的通道顿时被掩埋。
念初惊心动魄地回头看,一下愣住了。
宁言书眉头紧蹙地将她拉起,弯腰给她拍拍身上的泥土,那张大掌从脑袋到后背再从屁股滑到裤脚,拍干净了把她拎一边,沉沉道:“这里站着不许动,帮我看好包。”
念初这才发现他的包被扔到了几米之外,村长好心地给提了过来,放在念初脚边,劝着:“闺女,太危险了,就差一点点,是刚才那个小伙子救了你。”
南春碎碎念:
我宁大夫终于回来了!!!!!此处应有掌声!!!!!!
马上就要在一起啦!!!!!期待一个甜蜜蜜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