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被子站起来,狠狠揍陆子两下,棉被拍得啪啪响,两人在里头嘻嘻笑,被气得胸闷的小宁爷抬脚进了厨房。
念初一转头,瞧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宁言书——
他光脚踩在地上,运动服的裤脚卷到了小腿处,头发很乱,眼也很红,脸上还有一道睡痕,站在她身后,鼻子动动,有些诧异:“酒酿?”
念初嗯了声,说:“我试着做了点,还成,牙刷在里头,你去吧,待会就能吃。”
“恩。”宁言书明明答应着,却不肯走,还是站在那儿,痴痴看着小锅里煮着的东西。
念初不再回头催他,将搅散的蛋液倒进去,小泡冒出来,蛋花像黄色的丝絮,屡屡浮在了水面上。她伸手拿糖罐,下了三勺,尝尝味道,又加了一勺。宁言书这才转身出去,狠狠洗了把脸,瞧着镜子里胡子拉碴的自己,觉得真是不帅了,老了。
可当他安安静静坐在桌上,搅着碗里的酒酿蛋,低头喝一口,觉得特别好喝,与记忆里的味道一样,又喝一口,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满足时,念初坐在他对面,就着年初一早晨的阳光偷偷瞅着他,觉得这个人,似乎永远都不会老,不会变,还是那么的好看。
“够么?”
“再来点儿。”宁言书递过碗。
真觉得没比这个再好吃的东西了。
“怎么做的?”
念初干脆把小锅都给他,让他捧着锅吃,说:“也简单,买了酒曲,跟发酵粉一个意思,糯米蒸好拌上,搁烤箱发酵两天就能吃了。”
这丫头手巧,他一直都知道。
念初说:“昨儿你给了伙食费,我得给你吃点好的。”
宁言书淡淡笑开:“是我赚了。”
两人默契地不提昨天他的欺骗和她失控的哭泣,尽量围绕吃的东西聊天:“待会儿海洋哥他们睡醒过来,咱们涮火锅吃。”
“成。”宁言书仰头喝干最后一口,问,“东西够么?要不要出去再买点?”
这么一大家子人,他心里没数,不知道够不够。
念初想想,“大人的够吃,我想给小军儿单独做点肉粥,买点儿新鲜牛肉就成。”
“一块去。”宁言书端起锅进厨房,自个把碗洗了,“顺便回家换身衣服。”
大过年的,他总穿运动服不成。
念初:“那再去超市一趟,我补点开心果儿,都叫小五吃完了。”
“行。”
两人和和气气商量着,叫一旁腻歪够了的小两口狠狠愣住,眼看着姐姐穿衣裳要走,小五嗷了声,不干了:“我的酒酿蛋呢?哥你都吃光了啊?我还没吃呢!姐你五丫儿饿了!我家小勇也饿了!”
念初指指里头:“给你留着呢,刚谁睡懒觉来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怨谁?”
小五跳下沙发,哒哒哒找她的酒酿蛋,陆小勇赶紧去刷牙,生怕被他那不懂事的媳妇全吃光喽。
南春碎碎念:
我都数不清他们俩多久没这么和平了,和平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