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和摄影师:“……”
宁言书看着那空出来的位置,全场的人都在听他讲话,他知道她也听得到。
那天,真是非常生气呢,他认识她这么些年,最生气的一次,怒得要把人杀掉,同归于尽。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为他不平,为他出头。
她那么小一只,自己被人抄袭被欺负了也缩头乌龟一样,却曾经想要冲进警方的守卫傻了那个可能有机会让他感染艾滋的人。
可她没那么做,以为有最后的底线与良知,自己与自己较劲,最后是在气自己了,站在警察跟前,气得哭。
她从顶着红色水桶在雨里踩水花那天起,就一直这么可爱。
***
“后来她问我,会不会后悔。”宁言书握着话筒,实在不想再被问被拍,主动做结束语,他知道主持人想要什么。
他说:“我不是为了领奖,也没有后悔过,我只是做了每一个大夫都会做的事,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我在这里说两点,希望大家如果大广场事件这样的情况,不要轻举妄动,尽力保护自己,其他的事,让专业的人来。”
“第二点,关于艾滋病,不管是哪种渠道感染,不要慌张,保护自己,第一时间服用阻断药,成功率很高。不管是怎样的原因,请不要把愤怒对向普通老百姓,他们是无辜的,警察、大夫、当晚在场的专业人士也很无辜。”
“那样做或许能宣泄一部分你的不甘和绝望,但不会有人一直记得你,死了就是死了。”
“我在事发后由未婚妻陪同出过几次门,我很喜欢早晨的菜场,喜欢看我未婚妻和摊主杀价,我认为,我做的一切是有价值的,如果当时我没有那么做,我虽然会很安全,但我会日日在后悔中度过。那些日子,虽然等待最终的检查结果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但我很安心,也做好了得到坏消息的准备。”
宁言书顿了顿,想起那几天,念初不安极了,却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半点,她总是笑着,和他认真讨论起如果真的,要怎么做措施,要怎么合理地爱爱,她说自己是个很科学的人,可转头又去寺里拜拜许愿。
“没有人能擅自结束别人的生命,愿天下太平,愿逝者安息,不当英雄也可以,类似的悲剧希望不会再发生。”
说完,眼神示意主持人,话筒先交出去,意思是:可以让我走了吧?
最后这番话十分有重量,可以剪成片头,主持人满意极了,接过话筒,见宁言书跳下台,把座位底下的女孩揪出来,花塞她怀里,奖状也交给她,低头不知说了什么,女孩红着脸,低着头,好看的男人浅浅地笑了,揉揉她脑袋,护着她不让拍。
南春碎碎念:
其实若真有大广场事件,公家的动作是第一时间平息舆论,讨论越少越好的,更不会采访,这里我为了情节我多写了一下,大家清楚就好。
三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