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冬子和宋晖一怔,看着苏长生发红的眼睛,一时不知道怎么搭腔。
王保道,“长生说的没错,咱们受的累比他们多,拿的钱却最少,苏清分明是欺负咱们!”
孙冬子讷讷道,“本来这卖鱼的事就是苏清哥和虎子哥他们想出来,咱们只是来帮工的,苏清给咱们的工钱已经很多了!”
“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情同手足,就算苏清想出来卖鱼的法子,挣了银子也应该和大家一起平分,他还真把自己当掌柜的了,还有没有兄弟的情分?”苏长生叫嚣道。
“长生,你是苏清堂哥,你要是不满意,你就去找苏清说吧。天快黑了,我该回家了,我先走了!”宋晖道了一声,快步家里走。
“我也回家了!”孙冬子也急忙离开。
苏长生恨恨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骂道,“两个孬种!”
王保黑着脸没说话,转身大步往家走。
两人在路口分开,各自回家,王保进了家门,见他娘正在院子里摆放桌子,要开饭了。
他大哥二哥成家后已经分家自己单过了,家里只还有他们一家三口和村长的老娘四人生活。
“三保回来了,洗手吃饭!”村长媳妇李氏喊了一声。
村长也从屋里出来,坐在板凳上,等着媳妇端饭过来。
王保把30文钱给他娘,问道,“奶呢?怎么没出来吃饭?”
李氏见王保今日拿回来的钱多,高兴的数了两遍,随口道,“你奶病了,屋里躺着呢!”
王保眉头一皱,大步进了屋子。
昏暗的西屋内,一花甲老妇躺在床上,大热的天,身上还盖着一床破被子,削瘦的脸上眼睛紧闭,脸色苍白。
“奶!”王保坐在床边,唤了一声。
他上边有两个哥哥,村子里孩子多的顾不上,都是放养长大,可是他奶奶从小便十分疼他,有好吃的都给他吃,他十岁时得天花,差点死了,连他娘都怕传染上,只有奶奶整日整夜的守着他,才把他这条命救回来。
所以,整个家里,他和奶奶的感情也是最好的。
老妇微微睁开眼睛,干裂的唇张了张,“保儿!”
“奶,你怎么了?”王保问道。
“奶奶老了,病了,熬不过去了。”
“奶,我这就让我爹带您去看病!”王保握住老妇人的手急声道。
“不、”老妇人缓缓摇了摇头,双眼浑浊,已经没了光芒,虚弱道,“奶奶不行了,不浪费银子了,留着给你娶媳妇。”
“我不娶媳妇!奶,我一定要把您治好!”王保道了一声,转身快步出了屋子,大声喊道,“爹,奶病的厉害了,赶紧去城里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