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人吃饱了饭,外面侍奉的下人进去将碗碟端出来,草草打扫一下屋子,便不再来了。
每日流程都是如此。
今日吃过饭后,刘贵出来,对着门外的两个侍卫一作揖,毕恭毕敬的道,“两位侍卫大哥,今日王爷还不上朝吗?”
本来说两日就把苏清拉下马,怎么这么多日过去了还没动静?
侍卫像往常一样冷冷瞥他一眼,“不要那么多话,不传唤你,等着就是!”
听到这话,刘贵面上不漏,心里却很生气!传唤?这分明还是把他们刘家人当犯人一样扣押在这里了。
见侍卫这里什么都问不出来,刘贵闷闷回了屋子。
屋子里,刘景璋又回屋躺着去了,孙氏坐在椅子上发呆,两眼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贵一见孙氏这三脚踹不出屁皮的模样,打心底感到厌恶,心里也更想念善解人意的儿媳,还有白胖胖的大“孙子”。
想到这,刘贵越发的归心似箭,一刻也不想在睿阳王呆下去了。
坐在窗下的椅子上,刘贵喝了两盏茶,百无聊赖,晒着太阳,闭眼假寐。
睡的迷迷糊糊时,就听一直在门外把守的两个侍卫正在聊天,
其中一人道,“咱们守着这几个乡下人得守到什么时候,我都好几天没回家看我老娘了!”
另外一人叹气道,“看样子,还得等几天!”
“不是说很快嘛?”
“笑话!太子殿下是什么人,身后有湛府,有文王,湛府内就算大司马不在,也有摄政王,这么多势力,你以为太子会被人随意就拿下?我看,最后未必能成事!”
“如果不能成事,那这几个人怎么办?”那侍卫眼睛一瞄身后。
“呵!”另一侍卫冷笑一声,“不管能不能成事,你以为他们活的了?”
“这话怎么说?”
在屋内的刘贵也一下子醒了盹,两眼一睁,连忙将耳朵贴在窗子上,紧张的听着。
只听那侍卫道,“如果王爷的大事成了,刘家这几人必死!你想啊,这事本来就是假的,王爷能留着活口让文王和太子找后账?只有他们死了,翻不了供,这事才能成定局!之前替王爷做事的孙家,就是落的这样下场,回老家的时候,在路上就被人截杀了,全家被灭门,死的那叫一个惨!”
“说的有道理!”另一个侍卫符合。
“如果王爷的大事没成,王爷也不可能留着刘家人给文王和太子留下把柄,所以,事成不成,刘家人都活不了!”
“你说的对,看来无论如何,刘家人都必须要死了!”
“以咱们王爷做事的狠决,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王爷还答应他们那么多条件?”
“为了暂时笼络住他们呗,否则他们哪里肯乖乖听王爷的话!”
“说的是!”
……
听到这里,刘贵已经吓出了一声冷汗,脸色惨白,抖着从椅子上下来,双腿打颤。
孙氏见他模样不对,起身问道,“老爷怎么了?”
刘贵哆嗦着手端起已经凉透的茶喝了两口,心中却越发怕的厉害。
孙氏忙过来搀扶他,“老爷!”
刘贵伸手将孙氏拂开,“我们刘家真是要被你这个儿子给害死了!你说你怎么会生了苏清!”
之前在村子里就和他们刘家作对,后来竟然还做了太子,做了太子也就罢了,现在又要将他们刘家害的家破人亡了!
否则他们在陌水镇上过的好好的,哪会招惹这些麻烦?
“苏清怎么了?”孙氏问道。
“苏清要把咱们刘家都害死了!”刘贵又恨又怕,在屋子里乱转。
他本来想见睿阳王,可是现在事情还没完,睿阳王肯定不会承认要杀他的事。
怪不得派了这么多人守着这院子!
刘贵心中惶恐,不知所措,逃又逃不了,连屋子都出不去。
“老爷,到底怎么回事?睿阳王不是说会保着咱们不死吗?”孙氏不安的道。
刘贵懒得和她说话,小眼睛转了转,跑到门口,推门出去,谄媚笑道,“两位侍卫大哥,什么时候放咱们出去?”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皆漏出不怀好意的笑,口中却道,“好好待着,等事情一成,王爷自会放你们回家!”
可是两个侍卫的表情落在刘贵眼里,之前说的话便越发的坐实了。
一侍卫伸手将刘贵推进屋子里,“砰”的一声将门紧紧关上。
刘贵被推了个趔趄,倒在地上,呆愣愣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孙氏忙上前扶他,“老爷,他们怎么这样蛮横?”
刘贵却觉得,就因为他们是将死之人,所以这些侍卫才有恃无恐。
出不去,刘贵一日都惶恐不安。
过了晌午,一直没有下人来送饭,刘贵站在门口听到两个侍卫又再说他们刘家的事。
“怎么这个点了还没人来送午饭,要不我去看看?”一侍卫道。
“去什么去,反正是要死的人,一顿吃不吃又有什么关系?”另一个稍微冷血的侍卫漫不经心的道。
这一说刘贵连出去问的勇气都没有了,回到屋子里,满脸阴沉。
睿阳王这边正积极打打听苏清和文王的动静,所以根本没有心思管刘家这里的事,只让人伺候好,看好,以为就万事大吉了。
刘贵几次要求见睿阳王都被拒绝,越发的坐立不安,整日都想着自己马上就要被杀人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