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裕帝坐直了身子,“说说吧,爱妃究竟遇到何事?就连协理六宫之权都不要了?”
徐贤妃扫了一眼夕月,随后目光停留在褚裕帝的龙袍上,
“臣妾想问问皇上,臣妾管理六宫,不知道这六宫中掌明宫归不归臣妾管?”
褚裕帝眼神一滞,转头看了夕月一眼,这才明白,原来徐贤妃也是为夕月的事前来。
他又将眼神移到徐贤妃身上,立即明白了刚刚为何夕月一进来就告状,他眉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
“夕月一向性子娇惯,说到底是朕宠了些,爱妃就看在朕的面子上,不要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了!”
夕月听到这话,心里乐开了花,她抬了抬下巴,看向徐贤妃的眼神里满是傲气和挑衅之色。
她的父皇,当然会疼她,徐贤妃不过只是一个妃子罢了!
徐贤妃面不改色,微微点头,“臣妾若记得不错,夕月公主再过两月就年满十九,想当年臣妾十四岁就成了您的妃子,十七岁便生下楚烨。皇上疼爱公主臣妾可以理解,只是公主不比皇子,皇上要再多留几年,只怕公主会成为整个大梁的笑柄!”
一句话气的夕月红了脸,她咬咬牙,忍不住辩驳,
“好你个徐贤妃,原来你就是看本公主不顺眼,所以怂恿父皇要将本公主嫁出去呢?”
“夕月!住口!”
褚裕帝有些微怒,呵斥了一声,“你母妃说的话不无道理,这些年朕真是太由你胡来了!若不是你执意要嫁给夏侯焱,朕早就替你选好了如意郎君!何须让人看皇室笑话!”
“父皇,儿臣就是喜欢焱哥哥怎么了?他哪里不好,除了他,儿臣谁都不嫁!”
“放肆!你堂堂一国公主,真是丢尽了朕的脸面!”
原来使者在从洛城回来的路上脚力慢了些,在夕月到了梁国后还没赶来将夏侯焱答应夕月婚事一事告知,所以此刻褚裕帝和夕月并不知道。
“父皇,你也说过,儿臣是您的掌上明珠,以后儿臣的驸马要儿臣自己挑满意,你还说要帮儿臣嫁给焱哥哥,这可是您说的,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夕月哭得梨花带雨。褚裕帝眉头皱的更深。
这时徐贤妃才温和一笑,说道,
“夕月公主,皇上这也是为了你好,若是此番夏侯焱再不答应你的婚事,皇上还是早早给你选了驸马嫁出去,若是再耽搁下去,公主过了二十可就真的成了老姑娘了!”
大梁女子婚嫁普遍在十五六岁的样子。女子在这个年纪还没嫁人的,几乎没有。
夕月身为一国公主,早该在十六岁便有夫婿才正常。可为了夏侯焱,她一直拒婚,年纪也拖大了,因此在大梁暗地里也得罪了不少贵族。
夕月正想直接反驳这话,就被褚裕帝先开了口,
“爱妃这话说的在理,夕月是太任性了些,此番夕月的婚事爱妃先留意着,只等使者回来禀报,若是那夏侯焱再不知好歹,就在慕容家和爱妃的母家寻找合适的王公子弟!”
“父皇,不要!”
夕月咬着牙激动地喊了一声,夏侯焱那次就跟她翻了脸,此番更不会娶她,这不是逼着她嫁给贵族吗?
加上徐贤妃如今在宫里这么得势,她肯定会使计谋将她娘家的人抬为驸马,这是夕月万万不能忍的。
“这件事由不得你,你已经胡闹了这么多年,这次就按照爱妃的意思去办!”
“公主的事臣妾可不敢去办,之前公主喊臣妾闺名,还扬言要臣妾好看,臣妾就算再不知好歹,也断然不敢替公主选驸马!”
徐贤妃直接将之前一事抖了出来,不等褚裕帝问话她接着说道,
“臣妾差点忘了,臣妾此次来就是向皇上辞了协理后宫一事,还望皇上批准!”
见徐贤妃态度如此决绝,褚裕帝心里又对夕月不满,自然替徐贤妃说道,
“夕月,你是不是仗着朕对你的宠爱欺负到你母妃头上?”
夕月一时语塞,“儿臣...是徐贤妃先欺负儿臣的,她还打了儿臣!”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这些年在宫里胡作非为,爱妃性子一向温柔,就算动手教训你,你也一定是犯了错!别忘了,她也是你母妃,也是你的长辈!”
被褚裕帝劈头盖脸一顿教训,夕月再也站不住脚,“父皇,你如今再也不喜欢月儿了吗?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妃子如此怒斥儿臣?”
褚裕帝突然起身就是一巴掌,打的夕月眼冒金星。
“朕再申明一遍,她是你母妃,你如此目无尊长,滚回你的掌明宫面壁思过!”
“父皇!”
夕月捂着脸,这是褚裕帝第一次动手打她,本来此番是来讨回公道的,没想到这个徐贤妃三言两语的哄得父皇什么都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