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拖?”
司马邰不明深意,闪着精光的眼神中根本看不透面前的女子。
那叫薏柔的女子冷冷的解释道,“夏侯洛灵身负五阴煞的命,生来便克死生母,克周围与她相关的所有人。届时你只要将这一切如实相告皇上便好,至于其他的...皇上会渐渐相信夏侯洛灵并非他的骨血。”
女子深红色的唇微微上扬,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薏柔,这些事最好都交给我来做。你年纪尚轻,血谍楼里不服你的大有人在。万一被人抓住把柄,被皇上知道你擅用谍者职权,这些年来欺瞒了不少事。到时候恐怕不止你这楼主之位不保,还会丢了性命!”
司马邰面露担忧之色,好心相劝。
“如今血谍楼均已掌握在我手中,谁敢有异心者我必将其诛之!”
女子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回首当年往昔,女子语气带着些许嘲讽之意,
“当年皇上下令成立血谍楼时,不过只是为了永葆青春的药方。上一任楼主足足在雪国潜伏三年也未窥探到雪国皇室之秘,一直到雪国被大勋灭国也未找出雪国皇室长寿的方子。在雪国被灭之前,雪国长公主凌千雪佯装使者出使梁国,皇上从血谍楼处得知雪国长公主画像,早就对其一见倾心,凌千雪到梁国第二天皇上便答应了她出兵的要求。”
说道这女子轻笑一声,“呵!可怜的凌千雪还一直以为咱们皇上光明磊落,这下既可得了美人又想得到雪国长寿百岁的药方。天下间这么好的事谁又会拒绝?只不过这凌千雪也还不是傻到极致,她出行之前并未随身携带药方,只是随身带了成药保全了当时久卧病榻的太后。皇上这下彻底相信世上真的有这种良药。后来凌千雪回国之后,只等皇上的兵马一到,她便会拿出药方来。可惜...”
司马邰静静地听着,血谍楼是什么地方?
这十几年来迅速壮大,秘密派遣遍布各国,收集了不少情报。对于雪国这种事,随便一翻查当年的记载便能知晓。
梁国之所以一直这么强大,其中血谍楼的谍者也有一部分功劳。多年来将各国不为之人的秘密收入梁国,梁国的工业、医术更是领先其他邻边的国家,其中不少是盗取他国精髓。
若说慕容府公爵候的势力在朝堂,那血谍楼便是隐藏在暗中的一枚杀手锏,是梁国皇室不惜花重金建立的暗势力。
公爵候身为梁国第一大贵族,就算势力再大,这么多年不敢生反心也是有其原因的。而威昌候府虽是徐贤妃母家,威昌候本人更是手握重兵,征战沙场多年,却在褚裕帝因为楚烨八字不详而要将其斩杀。威昌候只敢劝说求情,也不敢明着反了皇帝也是因为这股暗中的势力。
它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窥视着梁国内部,稍有不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梁国血谍楼的存在,是贵族与官员之间心照不宣的威胁存在,像是无形中悬在所有人头上的一把剑。没有人会去提,也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得罪皇上培养的势力,说不准今天谁在街上的一句大不敬的话,明儿个便被安上什么罪名被皇帝下令斩了全家。
薏柔往前两步,捏着少许栏杆上的积雪丢在手心里,“这雪就算再纯白,我也能让它变成黑的,皇上最忌讳什么?那我们就让他相信什么...”
阴冷的笑意夹杂着寒风的冷冽,司马邰听得背脊寒凉直冒,他将衣袍裹紧了些,
“你自己小心些便是,夏侯焱不好惹,夏侯洛灵身后那人更是来无影去无踪。血谍楼虽势力强大,却也不可与之硬碰硬,否则出了事。皇上那儿无法交代,一旦不再庇护血谍楼,恐怕还会将血谍楼推出来了事!”
司马邰又补充道,“当初皇上下令秘密建立血谍楼只是为了寻药方,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要不是因为血谍楼有了别的用处,也不会留用至今!”
女子掸掉手掌中的残雪,“我知道了!此事我心意已决,按照计划行事便是。”
司马邰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哑奴消失了好久,恐早已遭遇不测,想必又是被夏侯洛灵身后那人带走,怕就怕他们会问出点什么来?”
“她不会出卖我,因为在她执行那次任务之前,我便让她服了断肠散!”红艳的唇瓣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像极了淬了剧毒的红色花瓣,诡异中带着神秘。
司马邰微微叹了口气,“薏柔,你为何如此执着?如今,你该有的都有了,何必要再铤而走险?”
“我死都不会忘了,当初坐在国师旁边那个高高在上的陈洛灵!”
女子咬着牙说完这句,转身朝着那边的石阶下了观星台,只留下司马邰一人立在风雪中。
御书房内,徐贤妃正在替褚裕帝捏着肩膀松动筋骨,有些暧昧。
“皇上,这大过节的,您可别累坏了身子...臣妾心疼!”
褚裕帝并非勤于政务,而是听说北疆部落那边因为赋税一事正闹得不可开交,加上去年收成不好,如今寒冬腊月的还饿死了不少人。眼见着就要就要起兵造反,褚裕帝就怕免了一次赋税,以后北疆每年都如此,万一周边的诸侯若是纷纷效仿北疆不上贡,就等于是给自己埋下了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