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小奴隶大惊,帮爹爹擦去额头上的虚汗,只觉他头上很是灼热,不由急的哭了起来,“爹!爹!爹!……”他大叫着,但是他爹爹已经意识模糊了!
赵滨眉头微微一皱,对孙二说道:“给他点水喝!”
孙二有些不高兴,但是不敢不听,摘下腰间的水囊,扔给了那小奴隶。
那小奴隶感激的看了赵滨一眼,拔开塞子,给爹爹水喝,但是他爹爹意识已模糊,根本不会喝水,反被呛了一下。
孙二见自己的水囊贴在那狗奴才满嘴大黄牙的嘴里,不禁心头厌恨,幸灾乐祸的想道:“这狗奴才,呛死才好咧!”
小奴隶大惊,抹着爹爹的胸口,哭咽的叫喊,“爹!爹!”但是他爹爹不回应。
林天到了,阴着脸说道:“你们两人让开!”孙二、赵滨挡住了他。
“你是谁啊!”孙二没见过林天,自然不认识,想要在赵大管事面前表现,喝问道。
“混账的狗材!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们庄主!”赵滨怒斥了孙二,又一脸恭顺的让到了一边。
“庄……庄主!”孙二被吓坏了!
凌云帮灭了袁家满门,鸠占鹊巢成了凌云庄,如此狠绝之人,谁人不怕?何况如今凌云庄手握奴籍,奴才是没有自己的人身权力的,主人就是杀了你,你也没处说!
“庄主赎罪!”孙二立即退后两步,胆颤心惊的跪倒!
“起来!”
“谢……谢谢庄主!”孙二颤颤巍巍的起身。
林天道:“下不为例。”
“是!是!是!”孙二弓着腰,点头如捣蒜,恭敬、畏惧不已。
林天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那小奴隶显然也听说袁家被灭、凌云帮鸠占鹊巢的事情了,恐惧的看了林天一眼,瑟瑟发抖!
在他小小心里,孙二可怕!袁家更可怕!!而能将袁家灭掉的凌云帮,无疑更加可怕!!!
林天走近他们,闻到了一股令人厌恶的汗臭味,是从那对父子奴隶身上传出来的!
这股汗臭味,令林天一瞬间有些恍惚,前世他只是一个普通农家的孩子,家里也种田,夏天也夏收,这股汗臭味,他也从自己的父母身上闻到过!
这汗臭味,居然令他心生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
“将你爹爹扶起来坐好。”林天说道。
小奴隶颤抖的遵命,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偷偷瞧了林天一眼,见他脸上并无恶意。
小奴隶的父亲只是中暑了,林天伸出右手,大拇指伸直,指尖放在他百会穴上,极奇轻微的运劲,掐按了几下,此手法有解中暑、醒脑安神、镇静除烦之效,是林天从全真教的藏书中学来的。
“嗯,水……水……”小奴隶的父亲醒过来了,大出了一身虚汗的他,身体缺水,本能的就是要喝水。
“爹,你醒啦!”小奴隶惊喜叫道,喂水给他。
“他中暑了,叫两人见他送回去休息吧!”林天对孙二说道,接着眼神一转,瞧向赵滨,“另外你就近去庄上,叫孙先生弄几副治疗中暑的药,给他送过去,庄子里应该有药材吧?”
赵滨神情微讶,心说:“给这些苦力奴隶治病?这倒奇了!”嘴上说道:“有的,庄子里常备不少药材!”
我大金国从来不缺奴隶,立国之初,奴隶是捕来的!立国之后,奴隶是依法判决出来的!
我大金国之法律十分小惩大诫,路上捡到一文钱,偷拔了一棵葱,就能判死刑!
后来我“光天兴运文德武功圣明仁孝皇帝”励精图治、革除弊政,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判死刑实在太惨无人道了,于是改革律法,大减死刑,代之以充作官奴!
我大金国规定权势之家不得私买贫民为奴,要奴隶——可以去官办奴隶市场嘛!
○
远离乡间道路的一处地方,聚着几十户人家,泥土垒成的墙,木头做梁,茅草做屋顶。
房子不知道建成多久了,破落残败不堪,小奴隶扶着爹爹进了一间房子,还有一名奴隶帮忙,林天在后面,也跟了进去!
这哪里是什么房子啊!
家里连桌椅都没有,角落随地铺着茅草,上面一块破烂乌黑的麻布,这就是床了!
将人扶到床上躺好,那名奴隶对林天磕了两个头,去干活了!
屋子里阴暗、潮湿、散发着霉败的气味,林天心情抑郁,苦闷的问那小奴隶道:“这就是你家?”
小奴隶盘腿坐在地上,在床边照顾爹爹,他爹爹虽然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了,但依旧极其虚弱,点点头,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担忧与感激!
担忧自己的爹爹,感激林大庄主的帮助!
感激的眼神,令林天心头一闷,仿佛被压上了千斤重石!
林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奴隶神情讶然,摇摇头,说道:“从小人们就喊我叫小四狗。”
林天心头更闷,喉咙干涩的问道:“那你……几岁了?”
小奴隶道:“十二岁。”
十二岁,林天心头沉重,这个年龄,他在原世界正是上初一的时候,那时住校,村里的中学条件不好,早上白粥配萝卜咸菜,中午米饭配白菜豆腐,晚上还是白粥配萝卜咸菜!
他曾经对此抱怨非常,但是此时,他却深深的感受到,那种生活,和这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奴隶比起来,简直就是身在天堂啊!
林天又问了几句,了解了一些情况,便极为抑郁的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不想多呆!
回到凌云庄,他叫来了萧良,询问相关事宜,了解了一些情况后,沉默许久。
凌云庄内有着二千一百多工匠,生产着各种东西,简直就是一个生产园区,这些工匠,大多是本来有田地,后来破产了,给袁家做长工,习承之下,子孙后辈就都效力袁家了,他们并非奴隶,也没有奴籍,理论上与袁家是雇佣关系,不过实际上,因为袁家蛮横强大,他们处于半奴隶状态。
袁家包食宿,吃食是有的,一人一天一合米,杂些菜叶、撒点盐,煮的很稀,顿顿都是这么吃;除此之外还有工资,按照技艺水平,最低没钱拿,最高月也仅有1200文!
庄子外还有三千二百多名奴隶,这些人就悲惨了,就像林天所看到的一样,他们完全没有人身自由,而且除了不让你饿死,其他的一无所有,生活条件极差,病死是常有的事!
林天默然了许久,长叹了一声,说道:“现在是夏收农忙季节,体力消耗大,理应增加口粮补给……”
萧良听了心头大为惊讶,这给奴隶们增加补给,袁家是从来没做过的事情!袁家的手段,那是只要吊着你一口气,然后就死命的压榨你的劳力,袁家因此积蓄极丰,因此能养极多壮汉护院,因此能打的凤翔路其他县的土豪们唯命是从!
萧良心头感慨,没想到这灭人满门、下手恨绝至极的林庄主,竟然还有这么仁慈的一面,叫来了厨房经验丰富的伙夫,最后商议奴隶口粮每人每天增至三合米,加水八倍……
这消息传出,满庄的人都震惊了,有工匠抱怨,奴隶们吃的都比我们好。
第二天早上,奴隶们就吃上了稠稠的粥,知道是林大庄主亲自吩咐的后,居然感动莫名,向着凌云庄方向,跪着磕头感恩。
当天中午,庄内工匠伙食也照此办理,一时庄内颂声一片,更得人心!
林天在书房,与彭连虎、沙通天、梁子翁、陆冠英、侯通海谈论此事,说:“不给好处,谁给你卖命?”
三天后,凤翔府都统司,有小吏送来公函,任命林天为凤翔路团练使,总管全路团练事。
这职务本是袁家袁盎所担,类似于林天原世界的民兵,不过我大金是异族统治,对这个团练限制极大。
不准训练骑兵、弓兵、长枪兵,连刀、剑也不准,最后只好弄弄长棍,也不准弄甲胄,纯粹是空有虚名,不过也因此,一路团练使,本路都统司便能任免,朝廷并不过问。
林天受了这任命,彭连虎等大喜,以前他们在山上做绿林好汉,那是被官兵围剿着打,日子难过啊,不得不与完颜洪烈勾搭,投诚了,现在好了,居然做了一路团练使,披上了层官皮!
这天晚上,林天正在看书,李莫愁神神秘秘进来了他房间,林天笑道:“莫愁,这几天都不见你人影,呆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李莫愁微微一笑,左手从身后伸出,手里拿着三册书,扬了扬调皮的说道:“你猜!”
林天稍感诧异,笑道:“哎呦呦,莫愁仙子不会在房间著书立说了吧?”
李莫愁翻了个白眼,将三册书摆到他面前,说道:“我大仇得报,要回师门一趟,这个给你,你要保密。”
林天一看那三册书,不由一震,居然是古墓派武功秘籍!
补雀功!天罗地网势!美女拳法!
补雀功与天罗地网势合练,威力无穷,天下地上到处都是身影,上下四方尽被包围,无处可逃!
美女拳法也是一门独具特色的一流拳法!
“莫愁,你……”林天看向李莫愁,心头震惊,颇为感动!
武林中,各门各派都将自己的武学视若绝秘,便是联姻,也决计不会准许将武学泄密出去!
李莫愁将古墓武学交给林天,这就是背叛古墓派啊!
为了他,她背叛师门!
这由不得林天不震惊、不感动!他亦并非无情之人!
李莫愁眼中情意绵绵,微笑道:“你不要这副呆样啦,这可不像你林大帮主!我回师门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林天知道古墓派门规,心道:“你回去了,恐怕不会再容易出来了,否则……就要被逐出师门了!”
原著中,李莫愁为情出古墓,便被古墓视作叛徒!
不过他亦知道古墓派出古墓的奇葩条件,不就是找到一个愿意为她而死的男子吗?
叫林天为李莫愁而死,林天自问自己还没有这么痴情!
不过……考验嘛,岂会真的让你死?既然不会真的让你死,那也就无后顾之忧啊!
“大不了到时我闯上古墓,去演一出戏!”林天心头暗道。
李莫愁转身一阵香风,离开了书房,也离开了凌云庄!
林天看着面前的三册秘籍,怔怔出神。
凌云庄外西面桃林中,一座八角小亭里,林天坐在里面,手持一册书看着,亭外一块空地上,相距三丈远,五丈方圆内,撒满了米,有鸟儿飞落过来,不一会儿叽叽喳喳就聚了一大堆!
林天看着书沉默,忽的眼神一瞥,身形刹那间一动,常人眼睛根本无法捕捉身形,人已经出现在鸟儿们上空,群鸟受惊飞逃。
林天身影忽东忽西,忽前忽后,忽上忽下,快逾电闪,神鬼莫测,若有绝顶高手在此,也会眼花缭乱,惊骇莫名!
群鸟惊惶乱叫,乱麻麻一片,四处飞蹿,但是四面八方仿佛有个无形的气罩,将它们死死的困住,根本逃离不开!
补雀功+天罗地网势,绝顶高手使来,实在骇人听闻!
相距林天足有五十多丈远,一个酱紫色身影隐立在桃林中,无声无息,他仿佛是个死人,显然这个人身俱极为高明的收敛气息的功夫!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袁氏河南主脉的袁洪!
他已去关中袁家墓地查明情况,关中袁家的确被灭门了!
这令他心头怒恨不已,心生杀意,要拆了这什么凌云帮!
擒贼先擒王,要拆了凌云帮,当然就要先毁了他的帮主——林天!
此时江湖中人也已知道,占人基业,杀人满门的凌云帮林天,正是数个月前恶名昭著的那个林天!
林天的名声,彻底的臭了,不过也彻底的令人心寒、恐惧!
这是位手段极其狠辣的角色,惹着了他,就要承受被灭满门的后果!
江湖中,骂他的人如同过江之鲫,然而胆敢上门挑衅的人,却一个没有!
这世界强者为尊!
林天就在凌云庄,怎的没人上门除恶为善?
因为没人愿意来送死!
好名声不是这么容易刷的,这是有技巧的,首先你得招子亮,找到那些恶名远扬,却又本事不及自己的人……
袁洪武艺放在江湖之中,那也是一流高手中的佼佼者,然而他却根本捕捉不到林天身形的变化,眼中一串串白色虚影腾飞,看得脑袋隐隐发晕!
“这轻功……大哥也比不上吧!”袁洪心头敬畏,他心头所念的大哥,便是袁氏河南主脉现在的家主、族长——袁博!
“此地不宜久留,当速回家族,禀明情况!”江湖都在谣传,林天将绝顶高手洪七公打得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他本来还不信,因为这太不可思议了,绝顶高手,天下屈指可数,岂会这么容易被人打得只剩一口气?然而现在,就凭林天这份轻功造诣,他相信了!
身形一闪,袁洪远遁出桃林。他并不知道,就在他走后,林天身形一顿,听了下来,脸色微微发白,额头有虚汗冒出,这补雀功+天罗地网势极耗内力,而他九阳神功尚未圆满……
○
李莫愁回古墓了,然而半个多月后,音讯全无,林天心头挂念,本欲上门找人,这天却有人上庄来,送来了一封信。
信是李莫愁写的,林天认得她的笔记,信中说她师父病重,她要留在师门照顾,叫她切勿挂念!
“病重?”林天惊诧,暗思神雕中所述,李莫愁师父,也就是小龙女的师父,是在小龙女长大的后,才去世的啊!
而此时,他听李莫愁所说,小龙女,还是个一岁多的小娃儿!
“怎么就病重了?”林天心头不解,但是他信任李莫愁,她绝不会欺骗自己!
林天心头带着一抹疑惑,却也没有再上门去找人了!
时间飞逝,两个月嗖呼而过,这天到了八月半中秋佳节!
中秋,是团圆的日子,凌云庄上下、里外,都沉浸在欢愉的气氛中!
数月前,关中袁家被灭门,庄子被恨绝残忍之凶手鸠占鹊巢,全庄上下、里外都沉浸在恐惧、不安之中!
然而这数月以来,凌云帮与众人秋毫无犯,而且还颇为仁义,庄内仆婢工匠等伙食好了很多,薪资也有增加,庄外奴隶伙食也是数倍增加,至少不会饿肚子了!
底层的民众,总是那么容易满足,他们虽然也有人所共有的贪婪,但却不像那些权贵,贪得无厌、寡廉无耻!
中秋佳节,这一天大家中午吃上了米饭,菜汤中还有了骨头,晚上更是分发月饼点心,奴隶们何尝吃过这些东西,不少都感动了热泪盈眶……
陆乘风一行百来人来了,黄河帮、黑虎寨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完颜康很聪慧,学桃花岛武功极快,将武艺一股脑儿教给他后,梅超风竟也随着一同来了。
造化弄人,她到现在还不知丈夫陈玄风是死于郭靖之手,是她一直以为凶手是全真七子,听闻全真七子已经死去,全真教掌教也已经换人,她内心高兴,她要来在全真七子的坟头,祭奠她的死鬼丈夫!
一骑骏马出关中,飞扬跋扈下襄汉!
林天一人一骑一剑,要赴桃花岛之约!顺便,他要给陆乘风、梅超风送去一个礼物!
这个礼物便是……
襄樊城外,史家村里,有位口碑极好的铁匠,附近数个村子的人,都喜欢找他打造或修补农具,人们叫他——老默!
这天暮晚,夕阳已经西垂,一骑骏马忽然奔驰而来,在老默的铁匠铺前停下。
骑士下了马,走进铁匠铺,里面已经黑暗,只炉火耀着橘黄色的灼热光芒,炉前,铁匠师傅发已花白,光着上身,看起来已经年老了,但是身子却强壮无比,鼓扎的肌肉,在炉火的耀映下,油亮亮的,汗珠如黄豆一般,滚过腹部八块蹲伏的腹肌。
“嘭!嘭!嘭!”他左手握着火钳,钳子上夹着一块烧的通红的铁条,右手里握着一把大铁锤,强劲有力的臂膀抡起、锤下、抡起、垂下,火星四溅,发出极具节奏的声音。
他的左右腋下,撑着两柄黝黑的铁拐!
林天进了铁铺两步,就站在那里看着,没有打扰,他已经确定,这老默,就是他要找的人!
老默似乎不知道有人来了,并不理他,兀自自顾自的敲打!
许久,外面的天色黑了,老默又敲打了一番后,将橘红的铁条,放进了身旁盛满了水的石槽里。
“呲!~”白烟升起。老默终于开口了,“客人好耐心。”
林天道:“打农具的老默,也打匕首?”
老默火钳从石槽中抽出,上面夹着半尺长的铁条,铁条已经千锤百炼,普通农具岂需这般?
老默借着炉火的光芒,端详着铁条,说道:“有人需求,愿给银子,我便打造。”
林天看着这须发都已经花白的老人,他知道,他其实并不老!
“客人需要什么?”
林天笑了,说道:“不,我什么也需要,我是来找你喝酒的。”
老默讶然的转过头,“我们并不认识!”
林天:“我们的确不认识。”
老默道:“那里找我喝酒?”
林天道:“因为我们有共同认识的人!”
老默眉头微皱,“谁?”
林天嘴角微勾,说道:“陆乘风,你可还记得?”
“啊!”老默大惊,壮硕的身子震颤,火钳上的铁条“嗙”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天色已经漆黑了!
老默带着林天回家,他的家,其实就在铁匠铺隔壁,泥墙、木梁、茅草顶!
林天从马上取下带来的酒菜……
林天在舟山雇了艘海船,说是要去虾峙岛,出了海后,却威胁要去“寻死岛”,寻死岛便是桃花岛所在!
桃花岛是武林中人所称,其实武林中人也只知东邪黄药师是桃花岛岛主,桃花岛在东海,但是究竟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寻死岛,是海边靠海吃饭的民众所称,因为那岛四周暗礁密布,海潮激撞之中,涡旋到处,纵是经验再丰富的操船老手,也不会没事找事的冒舟毁人亡之险靠近,除非……他找死,不要命了!
所以船夫听林天要去寻死岛,惊呆了,不过长剑架在自己颈脖,冰凉的剑锋贴着皮肤,船夫屈服了!
登桃花岛,其实是有条相对安全的路的,虽然也颇险,这条路陆乘风告诉了林天,林天将道路说了,船夫在他的指点之下,惊恐万分的操着舟子在暗礁、涡旋中折进!
可是越往里面,路越是凶险!
“好了,就到这里了!”海鸟在头顶飞舞、叫着,海风挟的桃花岛上的花香扑鼻而来,岛上姹紫嫣红、郁郁葱葱!
前方百丈,已可看见岛上码头,但是凶险的暗礁隔断,船夫却已经绝无能力再上前了!
林天收剑入鞘,哈哈大笑声中,扔下一锭十两银子,人已经飞跃而下,他一身白衫,身形在眀礁、暗礁上飞点而过。
这其中也有一套隐秘的路径,因为礁石之间,有的相距很近,有的相距很远,有的是露在海面上,有的是隐藏在海面下,若是不知其中奥秘,冒然而上,纵然轻功绝世,也只会身死道消!
○
登上了桃花岛,走过片沙滩,便见桃林中,有一条幽静弯曲的小道,他眉头微皱,想起了在陆家庄,被困在花园中的事情!
奇门遁甲之术,黄药师的造诣自然要在陆乘风之上。
林天不懂这个,所以他有些迟疑,他知道这桃花林中有古怪!
就在这时,南面桃林深处,忽然传出了悠扬的啸声,这啸声在三四里外,林天微微一顿,暗道:“黄药师知道我上岛了,在以啸声引路?”
想及此处,心下了然,微微一笑,踏上那条小道,走进了桃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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