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闻言摇摇头,“不全是,也是为了等他来了人能多点,面子上好看一些。”
姚桦彻底无语了,说白了顾嫣就是三个目的,一是引当地的总兵前来。二是挣银子。三是脸面得要,匪窝里土匪少了没面子。
顾嫣好似没打击够姚桦,最后又来了一句,“最主要的还是无聊。”
“无聊?”
姚桦怪叫一声,声音难免大了些,引来了顾嫣不满的瞪视。
“你喊什么呀?你当我愿意啊?在这里陪你们玩过家家的游戏都无聊死了,还不如去常州杀海盗呢!要不是为了你们,我会在这儿待着?
就你们现在的武力值去了常州还不够人塞牙缝儿的,能帮什么忙啊?我不得花费心思好好训练你们啊?
这个总兵手底下有好几千人,这好几千人怎么打发啊?你杀的了吗?你下得去手吗?不杀不打你怎么把这个总兵搞死啊?这些你都没想过?
嗤!要不是为了你们,我早就一剑收拾了他了,还等着他找上门?
姚桦啊!你也不小了,你可长点心吧,你姐姐好歹也是我师姐,我说什么也得罩着你,可你也得自己提气啊!你自己不提气光我自己努力有什么用啊?
唉!真是的,好好一个文弱书生非要跟着来,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学文的,不对,是从……,诶呀!行了,不说了,给你块令牌去巡山吧!”
顾嫣说完随手扔给姚桦一块金灿灿的东西迈步走了。
姚桦让顾嫣一顿砍大山砍的直懵逼,直到手忙脚乱地接过顾嫣扔给他的东西才完全回过神儿,再低头一看手里的东西,差点没气背过气去。
这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金黄色的令牌,上面书写着“如关亲临”四个大字,旁边是繁复的花纹,再翻过去一看,呵呵,上面只有四个字,“如意戏班”。
姚桦看见这东西就想起来了,这是前两天上山的如意戏班里的道具,前面那个“如朕亲临”四个字怕犯忌讳,把“朕”字改成了“关”字,后面就是戏班的名,反正用这些东西的时候台下观众也看不清他们用的是什么,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就得了。
姚桦手里拿着令牌哭的心都有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他放着温暖舒服的大床不睡,上这儿遭罪来了!他是京城的四公子,是全大魏女人最想嫁的人之一,他脑子是进水了怎么的,非得上这儿来找存在感?
现在可好,被人看成是弱鸡废物不说,身上的银子全让人收走了,吃饭睡觉还得另花银子,不然就跟墨香打一架,只要能打得过她就什么都不用做,打不过就得挨抽,最后还得去干活挣银子供自己花销。
这些也就算了,现在顾嫣又随便扔给他一块令牌让他去巡山,这不是闹呢吗?让他一个弱鸡去巡山,就不怕他让人给宰了?
姚桦无奈,拿着手里的令牌和信走出了大堂,回头扫了眼大堂顶上的牌匾,不由得眼角抽了抽。
“匪窝里的大堂”六个血红大字写在一块黑漆漆的木板上,那木板形状有些特殊,中间鼓,四周有框,只扫一眼就知道那是块棺材板,正是顾嫣的“杰作”。
姚桦又瞅了瞅那六个字,无奈摇头。
顾嫣说了,正堂得有名字,而她懒的起,别人起的不要,因为“匪窝”是她的,于是这六个大字正式落在了正堂之上。
“匪窝”,顾嫣给这个土匪窝起的名字,通俗易懂,简单好记,而这两个字正刻在同一副棺材的底板之上,目前就挂在土匪窝的大门顶上。
“姚桦,你看什么呢?”
程凌砚都在姚桦身边站了半天了,见他一直盯着大堂上的牌匾瞅,不由得问了一句。
姚桦摇摇头,“大王叫我去巡山。”
程凌砚嘴角抽了抽,对顾嫣颇有些无可奈何。
程凌砚现在对顾嫣真的是服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到要招募山贼的?招来干嘛?有什么用?就为了挣这点银子?
程凌砚想着想着就把心里的话秃噜出去了,姚桦可下找到一个能说上话的了,立即摆出一副准备长谈的姿态把顾嫣刚刚跟他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她就是这么说的,你说说,她这么做能成吗?”
程凌砚摸了摸下巴,“她的想法挺好的,只是,就是不知道那个总兵来不来呀?”
姚桦也不说话了,见程凌砚正沉思着,拉上他就往外走,“走吧,陪我去巡山,顺便把这封信让人送出去。”
同一时间,魏文帝正看着手里的东西。
他手上有一份奏折、一封信和一份礼单,奏折是安亲王写的,正是根据顾嫣和骆荣轩写给安亲王的信写的,礼单是顾嫣亲笔书写,上面罗列了顾嫣在土匪窝里大半脏物,有好些都是供品,其中就有那几箱银子。
魏文帝将手里的三份东西放在桌面上,闭目不语。
一直等着魏文帝圣裁的安亲王有些不安,以他多年来对魏文帝的了解,此时的魏文帝正处于暴怒之中。
昌隆城总兵官居正四品,屈居州府总兵之下,手下有四五千人,主要负责昌隆城的守卫,打击地方势力,防止有盗匪横行。
按说总兵的官够大了,是个有实权的,平时底下的孝敬也多,这些魏文帝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他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所以根本不在意他们在打了胜仗时会瞒报多少东西,因为这些东西都是那些士兵用生命换来的,留多少都不多。
可他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的贪婪,明摆着这个马老大是昌隆城总兵养下的肥羊,就等着时候到了捞把大的,财权两得。
又想升官又要财富,想的倒是挺美的!
魏文帝睁开眼睛瞅了瞅桌案上的三样东西,不由得又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