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也懒得理,把绑来的所有人分成男女关着,护卫一直喂着迷药,少爷小厮都被绑在屋里的柱子上,夫人小姐婆子丫鬟倒没绑着,可是这么多人只分成了几个大屋子关着,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扇关着的门外连窗户都封死了,想逃都逃不出去。
那些夫人小姐还行,地上好歹给她们铺上了锦被,又在上面扔了几床锦被,让她们坐在上面还有盖的,山里半夜凉,没有这些锦被铺地上,就算现在是夏天也得冻坏了。
而那些丫鬟婆子可就没这么好命了,等半夜醒来知道了自己的状况,全都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取暖,连叫救命的心情都没有,只想赶紧天亮让自己暖和一些。
等到郑勇等人回到家后看到桌子上的信脸都绿了。
询问下人发现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送到他们桌子上的,也没有人看到过这封信,心情更加不好了,恨不能将这封来路不明的信撕碎。
郑勇打开信,从头到尾读了一遍,随后将信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阴沉着脸闭上眼睛,紧攥的拳头显示出他的杀意。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勒索他,而且还要的那么多,好像知道他家有多少家底一样,全照着他家底算计出来的。
信上的赎金多的郑勇肝儿疼,真想理也不理,一毛不拔,可他不能这么做,先不说被绑的还有他的两个儿子,就是他的妻子他也不能放着不管。
他的妻子金氏乃是镇国公府旁枝家的嫡女,虽然他是靠着自己的本事爬到这个位置上的,与镇国公府没关系,可要是他敢不救金氏,镇国公府定不会放任不管,到那时他就可没什么前途可言了。
而且绑架者一看就是心思缜密之人,定会将绑架的事宣扬出去,如果他不救人,那他可就要受千夫所指,万人唾弃,他不但得把家人救出来,连带着下人家仆也不能少了,否则就是罔顾人命。
家里还有不少的仆妇,他若是不救那些下人护卫,家里这些仆人会怎么想?还会对他忠心吗?可若是救,呵呵,一个下人一百两,够他重新买十个的了,护卫一千两,这些银子够他多养多少护卫了?
这就是个死结,逼着他往前走,救,心疼,不救,他就是罪人,家里这些人就再也镇不住了,他的府邸以后就跟个筛子似的,什么都能露出去。
郑勇再一想顾嫣信上所要的妻子儿女的赎金,心就更疼了。
妻子三万两,儿子五万两,女儿倒是便宜,嫡女两万庶女一万,可今天他所有的女儿都跟着去了沁芳园,总共两嫡四庶,光是赎闺女的银子就得八万两,再加上妻子和儿子的赎金,总共是二十一万两,正好是他这些年在昌隆城捞的银子的一半。
郑勇猛然睁开了眼睛,眼睛赤红,满身的戾气透体而出,一巴掌拍到了桌案上,桌案应声而裂,浑身杀意凛然。
特么的!老子这么多年盘踞在此还从没吃过这种亏,昌隆城就是他的地盘,在这里他就是皇帝一样的人物,昌隆城上上下下谁敢跟他叫板,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混蛋跟他作对?
不行,此人不能留了,他还想着与这个人继续合作继续捞银子,可现在看来,此人不好掌控,还不如重新培养一个人出来为他做事。
郑勇很快冷静了下来,眯着眼坐了下来。
眼睛顺势扫过飘落在地的信件,突然看到了最后一句话,让他去山上一日游。
嗯~?有意思,难道是他想错了?
郑勇小眼睛眯缝着,弯腰将信拾了起来,重新看了一遍。
呵呵,这个人倒是直白的很,直接就把发财两个字写了上去,也不怕别人看见,好像很怕他看不懂似的。
郑勇闭眼沉思。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知道他和马老大之间的交易?还是他以前这么做过?那这次呢?绑架他们的妻子儿女就为了什么?就为了见他一面?还是真的索要赎金?他要了这么多的赎金,光他一个人就有二十多万两,那其他人呢?又会有多少?
郑勇猛然张开眼睛看向手里的信,良久过后突然乐了。
“这是想要给我送银子啊!”
叫他去就是想和他一起分脏喽!顺便再讨好他,让他在此地立足,方便他在这里打家劫舍。
可是,他要不要给他这个机会呢?
正当郑勇犹豫不决时,书房外响起了小厮的回话声。
“大人,城内各府大人全都来拜访您,您看……”
郑勇一听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不用问,这封信不止他一个人有,可就是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也让他们一起去?
郑勇将信收起来放好,让下人将所有人请进书房,等祝汉卿进入郑勇的书房时,就见到郑勇正阴着脸看向门口,地上一片狼藉,还躺着一张碎裂的书桌。
众人低头躬身行礼,“大人。”
郑勇点点头,叫起后又让人将地面收拾干净,下人上了香茗,众人找地方坐好,这才说起了勒索信的事。
“你们也收到信了?”
郑勇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众人赶紧点头。
祝汉卿将信送到了郑勇手上让他看,随后说道:“我家夫人要了两万两,长子三万两,女儿不分嫡庶各一万两,下人家仆各一百两,护卫一千两,再加上车马,都不用我算,人家都给算好了,总共是十万两银子。”
祝汉卿说完都要哭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