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可盈躺在床上假寐,她被韩老太太的死吓坏了,这件事说起来是她和韩允武的责任,如果不是他们,韩老太太也不可能会死。
可是这也太巧了!韩允文半路回家,没在屋里见到她就直奔韩允武的屋子,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胡可盈猛然睁开眼睛,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可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她怀孕的事早晚会暴露出来,韩允文还没碰她,她哪能怀孕?所以早一天晚一天她并不是很在意,只是有些事还没准备好,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除了这个也没什么了。
胡可盈摸着肚子眼里闪过寒光。
韩允文也好,韩允武也罢,这两兄弟她谁都没看上,她被人算计进了韩家门,她又怎么会甘心给韩允武生孩子?她的目的可不是这个,她是要搅得韩家永无宁日,利用韩允武打击韩允文,再想办法弄死老太太和韩允文,等所有韩家家产到手后再弄死韩允武,到时候她就把所有家产留给姐姐生的孩子,她再去京城给爹爹报仇。
所以,这个孩子来的太意外了,她记得每次与韩允武在一起之后都会吃避孕药,那是她娘留给他们的配方,制成药丸吃即可,方便又养身,以后对生孩子也无碍。
可是,哪里出了意外呢?她明明吃了药,又怎么会怀孕?
难道说,有人把药换了?
胡可盈想到此处不由得眯了眯眼,想到了守在外面的陪嫁丫鬟。
这药是让她从外面配好的,而她与韩允武的私情也只有她知道,难道说,是这个从小跟她到大的丫鬟动了什么歪心思?
不,不会的。
胡可盈立即否定了这个猜想,这个丫鬟一家子的卖身契都在她弟弟手上,如果她出了意外,别说是她,就是她们一家子都别想好过。
那是怎么回事儿呢?到底是谁换了她的药?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一道清俊的身影出现了房门口,看到那个身影胡可盈一愣,本能的觉得危险,不能让他进屋。
胡可盈刚想喊,却不想那人已经进来了。
胡可盈瞪大了眼睛看着向她走来的韩允文,内心的惊恐全都表现在了脸上,看的韩允文一阵冷笑。
“怎么?很意外?”
胡可盈见到韩允文向她一步步走来,就好像他的脚步踏到了她的心上,心脏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步伐“扑通扑通”地跳,身体也向后移动。
“你,你怎么进来了?灵堂里谁在守着?”
韩允文冷笑道:“谁在守着你不知道?”
胡可盈眼神闪烁,不敢与韩允文对视,“我哪知道?”
韩允文终于走到了胡可盈身边,低着头凑到胡可盈耳边道:“你好好保胎,你放心,你好歹怀的也是我韩家的骨肉,我是不会在短时间对你怎么样的,就算要对付你,也会是在你生产之后,所以,保住你的孩子,千万别弄死他。”
韩允文不去看胡可盈惊恐的双眼,慢悠悠地走出了房门,随手又将房门关好,就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胡可盈在韩允文离开后立即从床上跑到地上,打开房门向外看去,正好看到韩允文离开的背影。
“小姐?”
小丫鬟春杏捧着一碗红枣莲子羹走到胡可盈身边,见到胡可盈一直眼望院门,她也回头看去,却没看见任何人,不由得疑惑地叫住了胡可盈。
胡可盈狠狠地瞪了春杏一眼,“你干什么去了?”
春杏委屈地将碗递到胡可盈身前,“奴婢见小姐从昨天晚上就没吃什么东西,刚刚只喝了两口粥,就想着弄点东西给小姐补补,这是奴婢中午就炖上的,炖了一天了,小姐用些吧!”
胡可盈看着春杏委屈巴巴的小眼神,不由得心下一酸。
春杏跟了她十年,她不该怀疑她的,更不该这么大声跟她说话,毕竟在闺阁里她是唯一陪着自己的人,名为主仆,实为姐妹,而且春杏一心为她着想,做事也勤勉,她不该骂她的。
可是她都张口了又怎么好意思收回去?毕竟她才是主子。
胡可盈脸上有些愧疚,向旁边让了让,“进来吧。”
春杏高兴地捧着碗进了屋,又扶着胡可盈坐好。
“小姐,你放心吧,姑爷是不会对你怎么的,你肚子里虽然不是姑爷的,可这件事想必他是不会说出去的,毕竟那个人是他弟弟,……。”
胡可盈一边听春杏说好话安慰她,一边将整碗红枣莲子羹全喝完了,等她放下碗,春杏也不再说了,扶着胡可盈上了床。
“小姐,您先歇会儿,奴婢先把碗送回厨房,等回来了就在外面守着您,等到了寅时再叫您起来守灵。”
胡可盈点点头,安心躺下休息了。
春杏吹灭蜡烛捧着碗出了房门,将碗送回厨房放好,可就是这个时候,胡可盈出了意外。
春杏刚刚走出去,胡可盈就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叫人,却想到春杏去了厨房,叫也没人应,只得先忍着。
可她忍了一小会儿就忍不住了,肚子里好像有只大手在揪着她的肠子往外薅一样,疼的她汗都下来了。
该死的!一定让人算计了,是谁?究竟是谁在算计她?
韩允文说不会动她和孩子,那是谁想要她的命?
胡可盈又一次想到了春杏,那碗红枣莲子羹是她亲手炖的,难道真的是她下了毒?
不,还是不对,春杏又没一直在那里看着,谁都有可能去厨房下手。
胡可盈想再仔细斟酌到底是谁想杀她,就因肚子实在太疼而无法继续思考,只能捂着肚子大叫,希望有人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