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荣轩只是经历的事少,但他够聪明,也能耐下性子琢磨,时间不长,还真让他想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父王的意思是去母留子让五皇子做太子啊!
对于骆荣轩能自己想通是怎么回事儿,安亲王和安亲王妃感到很欣慰,觉得还是顾嫣会调教人,不但奴才调教的好,相公调教的更好,这么短时间就把儿子调教的不比那些国公府的公子差,这让安亲王夫妻对顾嫣更加满意了。
四妃一死,四王彻底安静下来了,可魏文帝却大病了一场,连没缺席过一天连着上了三十多年的早朝都停了,这下可把众朝臣吓坏了,见天的往宫里跑,想探听魏文帝的情况。
魏文帝正处于对四个儿子极度失望之中,对谁都没个好脸儿,连安亲王和金太后冯皇后都少往他身边凑,这些人还能有好?几次怒骂把人全都撵了回去,这些还罢了,最让他们害怕的魏文帝骂人的内容。
“你们这是在监视朕吗?看朕是不是大限到了要驾鹤西去,好赶紧给自己找个主子依靠?还是已经找好了就等着你们给扶上去了?说吧,是谁?也说给朕听听,到底哪个人才这么出众让你们巴不得让朕死?朕四个成年皇子到底哪个那么能干?还是准备扶持幼主上位再封自己当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然后呢?再架空幼主?还是自己上位?说吧,都说说,让朕好好琢磨琢磨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此诛心的话一出,谁还敢再去问安啊?全都老实下来,府衙府邸两头跑,多一处地方也不去。
朝臣们两点一线的生活终于让有些动荡的京城安稳下来,魏文帝在病了一个月后借机清除了不少人,直到年底,魏文帝终于把气都撒完了,也终于舒心了。
终于能和出一口气的孙英此时正清点着自己的小金库,准备为魏文帝的私库再做点贡献,清理了一天,最终又给魏文帝送去不少好东西,这下魏文帝最后一道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也能笑呵呵地调侃他两句了。
“呦!这是哪阵邪风把孙大总管吹明白了?怎么主动把私房都交上来了呀?自己不留点?”
孙英暗暗撇撇嘴,心说还不是你作的,作了一个多月你是心情好了,你是没见底下多少人遭了殃,又有多少人每天心惊胆战地上朝,其他人也就罢了,他们一天就见您那么一会儿,我可是得天天在您跟前“吹冷风”,这一个月下来没得风寒丢了小命儿都算捡着。现在您不作了,我可不得赶紧讨好您嘛,把您伺候舒服了,我日子也好过点,至少别天天冷着脸让我挨冻不是?
孙英舔着脸笑道:“皇上看您这话儿说的,奴才的那点家底儿您还不知道?存了一年来的这不全给您送来了吗?”
魏文帝大笑出声指着孙英道:“就你会说话儿,罢了,朕这次给你留点,也别全都给朕了,你挑些喜欢的留下点,也给你留着把玩打发时间。”
孙英笑着应了,并且谢了恩,这时魏文帝突然想到了顾安从常州回来后给孙英带来的礼物。
魏文帝抬起头好奇道:“孙英,顾安在常州给你带回来什么了?”
魏文帝一提这事儿,孙英立马乐了,“皇上,说起这事儿,奴才就开心,您是不知道顾大人给奴才送的什么,要说这些东西一件金贵的都没有,但却甚合奴才心意,因为看的出来,全是顾大人用心挑的。
就说顾大人送的那常州特有的一种石头,这石头在常州海边多见,一点都不稀罕,更不值什么钱,可这些常州人也真会想,在石头上按纹路做画,画出来的还挺好看,就这样也不值什么,听说在常州家家都有。
还有用木头雕的小船,都上了漆的,说精细倒不至于,但胜在这东西咱们京城少见,也是常州那边各家都摆着的。
再有就是一些布料,这些布料便宜,也不贵,但却十分的透气,做成衣服夏天穿最好。
除了这些也没什么了,就剩几副字画,和几个折扇。这字画也不是名人画的,就是集市上常见的,奴才看着还没奴才房里挂的那副画的好,便却是一套的,画着的是常州百姓的生活画,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折扇倒是挺雅致的,上面画着松竹,还有人物,奴才看着那人物跟皇上和奴才挺像的,好像是奴才那次陪您去慈恩寺那回路过竹林的场景,可把奴才稀罕坏了。”
孙英一边说着一边乐,看的魏文帝直嫉妒。
魏文帝咳了咳,“你去拿来给朕瞧瞧。”
孙英答应一声转身出了殿门,没一会儿功夫又转回来了,“皇上,石山过来了。”
魏文帝抬头瞅了一眼,“让他进来。”
暗十三得到魏文帝的允许,低头猫腰进了大殿。
“皇上,皇后娘娘让奴才过来送份鸡汤。”
暗十三说完,将鸡汤交给了孙英。
魏文帝笑着问道:“这两天皇后可还好?”
暗十三笑着回道:“皇后娘娘一切安好,只是惦记着皇上的身体,这两天晚上睡不太好,听冬月几人说,娘娘晚上起夜了好几次。”
暗十三是坤宁宫的总管太监,守夜的事不归他管,就连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都不用守夜,都是冬月几人轮着来。
魏文帝一听就懂了,这是皇后让他回后宫休息啊!
魏文帝喝了口孙英盛好的鸡汤,笑道:“你回去告诉皇后,晚上朕去看她。”
暗十三答应一声,弯着腰又退下了。
孙英见暗十三走了,笑着和魏文帝道:“还是皇后娘娘想着您。”
魏文帝心情不好,所有宫妃全都往后猫,只有冯皇后还记得给魏文帝送吃食,这让魏文帝非常的满意。
没一会儿小李子公公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堆锦盒,显然正是顾安送给孙英的礼物。
魏文帝颇为感兴趣地一样一样拿起来看过,对顾安更加满意了。
送的礼不多,更没多珍贵,可每一样都是花了心思的,没有讨好孙英,也没忘了他。
魏文帝捡着两样字画和石头送到了自己的私库,孙英也没说什么,笑着将剩下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当天晚上魏文帝歇在了冯皇后那里,气的一众宫妃又暗地里大骂冯皇后不要脸,可她们位低,根本无法与冯皇后抗衡,只能咬牙忍了。
四妃一死宫里空出好些地方,魏文帝也没心思给其他宫妃提位份,朝臣和宫妃更是不敢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冯皇后受到独宠。
转眼间新年将至,顾安自从狩猎场回来后又闭门不出,魏文帝也没有起复他的意思,更没有因为救驾的事嘉奖他,这让满朝文武暗暗松了口气,却不想魏文帝都在给顾安一笔笔的记着,准备等时机到了一起补给他,到那时可不就是升官的事了。
顾安和唐氏安心地呆在府里不出去,顾哲瀚却是忙开了,自从回来后顾哲瀚也学着顾嫣,天天晚上往护国公府跑,每天晚上必钻程艳容的闺房,把程艳容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可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让她和大伯父说,让他加强府里护卫吧!到时候问她为什么,她怎么回答?怕顾哲瀚晚上翻墙抱着她睡大觉?她名声还要不要了?
顾哲瀚身心得到了满足,每天看起来精神的跟打了激素似的,来找顾嫣时就让她看出来了点。
顾嫣斜眼瞟了顾哲瀚一眼,“哥哥悠着点,别把程姐姐气急了,否则后果有你受的。”
顾哲瀚刚喝进去的茶水喷了出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我没干什么呀?”
顾嫣抬头看向顾哲瀚,“没干什么?没干什么笑的那么yín dàng 干嘛?当我眼瞎吗?”
顾哲瀚咳了咳,紧皱着眉头训斥道:“别胡说,谁……,嫣儿,好好说话,你一个大姑……,刚成亲……,呃,做为人家媳妇,让你公公婆婆听到了不好。”
顾嫣翻了个白眼儿,“我什么样人我公公婆婆心知肚明,你当他们不知道我成亲前天天来安亲王府?只是他们没说而已。”
顾哲瀚幸灾乐祸地看向顾嫣,“他们没说还不是想把你安稳地娶回来嘛,最好是能在成亲后就怀孕,可没想到你不但没怀孕,还去了常州。不过嫣儿,你成亲可有一年多了,是该生个孩子了。”
顾嫣手上一顿,“知道了。”
就算顾哲瀚不说她也要准备生孩子了,过这年她已经十七了,是时候生个孩子了。
顾嫣想到孩子,突然皱了皱眉。
孩子是最麻烦的东西,不对,不是东西,应该说是物种,呃,这个也不太恰当,算了,反正他很麻烦,她现在想想就觉得心累。
兄妹两个坐下说了会儿话,骆荣轩从后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