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市区,沿着高速开了四十公里,下去后又走了半个小时,渐渐的道路就变得越来越难走了。
马王峪周边别的不多,就是山多,还是那种满是花岗岩的荒山,因而产生了很多很多与之有关的产业,比如说采石场什么的,陆皓几人坐在车里,不时就能听到几声放炮般的巨响,那是采石场用炸药炸山呢!
每天装着石头的大卡车络绎不绝,再好的路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所以到处是破碎的路面、深陷的大坑,那冒出车斗的花岗岩每过一个沟坎保不准就能掉下一块来,跟在后面的小车着实是开的心惊肉跳。
就这样提心吊胆的开了半小时,好不容易窜到了乡间小道上,又遇到了乡下赶大集的日子,不同于市里,周围十里八村的人们想买什么东西全在这一天呢,所以集上人头攒动,大姑娘小媳妇,老头老太太全都出来了,可以说人挨着人,到这什么豪车都不好使,管你是捷达、悍马、小普桑,全得慢悠悠的随着人流过去。
陈绍鹏都快憋屈疯了,他本来是玩摩托的,空旷的大马路上风驰电掣才是他的风格,可是现在却如同一个乌龟似的慢慢往前爬,而且还是不敢按喇叭那种,因为保不齐这一喇叭下去,哪个大爷大娘的心脏病犯了,那你就摊上大事了,方彤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喜滋滋的看着车外的景象,很是亲切。
就在陈绍鹏快要崩溃的时候,一辆陆地巡洋舰从旁边的一条土路上蛮横的斜插了上来,差点撞到了奥迪的前杠,好在陈绍鹏一脚急刹停住了,却没想到陆巡上下来个肉瘤脑袋的大汉,看了看自己的车尾,又看了看开奥迪的陈绍鹏,指着挡风玻璃骂了起来,无非是会不会开车,问候一下亲属什么的,看来刚才也以为两车是撞上了。
陈绍鹏这小暴脾气当时就不干了,你横冲直撞还怪起我来了,立马想推开去干仗,却被陆皓拦住,几人还要赶着去参加婚礼,不值当为这点小事耽搁。
肉瘤脑袋骂了两句见奥迪车里的人也不下来,以为几人怕了,嚣张的比了个中指,回到了车上,继续前行。
不过人家霸气多了,对着前面拥挤的人群肆无忌惮的狂按着喇叭,甚至降下车窗伸出肉瘤脑袋,破口大骂着驱赶人群。而赶集的人们好像识得这个人的厉害,全都不敢还口,很自觉的让开一条路。
“妈的,真能装逼,一看就是这里的村痞恶霸!”陈绍鹏狠狠啐了一口,对肉瘤脑袋这种嚣张的作风很是不屑。
陆皓说道:“好好开你的车吧,像这种人哪里都有,不归咱们管!”
方彤故意讥讽道:“你不是大侠吗?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他!”
“我要求做事有侠风,不代表我可以随意用武力惩罚别人,他又没犯法,再说犯法了还有警察呢!真要是到了老百姓期望于侠客去维护世间的正义的话,那说明这个社会出了问题!”
听着陆皓的话,方彤好像有些明白,点了点头,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以为然的说:“哼,没想到你说起大道理来倒是一通一通的!”
陆皓无奈的一笑,知道这大姐是属死鸭子的——嘴硬!从来就没服过谁!
不过厌恶归厌恶,肉瘤汉子的蛮横倒是便宜了他们,跟在巡洋舰后面,原本需要很长时间通过的集市,这下却轻轻松松的出来了。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左右,几人才风尘仆仆的抵达了马王峪,陆皓掏出手机给马文博打了个电话,可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忙音。陆皓猜测大概是今天结婚忙得晕头转向,丢在家里了没带吧。
马王峪是一个典型的山里村落,大多是青石板的房子,石头子铺就的小路,道旁绿树成因,成群结队的山羊与奥迪车擦肩而过,留下一串长长的羊粪球,放羊的老汉挥舞着鞭子走在羊群的末尾,同时好奇的打量着这辆油光程亮的陌生豪车。
陆皓打开车门,很热情的叫住放养老汉,递过一支烟问道:“大叔,知道马文博家怎么走么?”
老汉接了烟,卡在耳朵上,皱眉道:“马文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