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冷,外面的人本来就少。”梅姐嗫喏的解释道。
“少,少你不会多跑几个地啊?妈的,好吃懒做,早知道就把你交给“佛爷”了,知道你现在身价多少不?十万!你要是再不给我多赚些钱,老子明天就打电话!”
“别,我晚上就去拉客。”梅姐拉扯着汉子的衣角哀求道。
“行了,往那边挪挪,我先睡一觉。”汉子不耐烦的打掉梅姐的手,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就传来了如同排山倒海的呼噜声。
梅姐穿好衣服坐在床头暗自垂泪,本来想着回到老家过安稳日子,哪成想在车站天杀的小偷把自己的钱包给偷走了,里面有自己的身份证、银行卡和全部家当,她不敢去派出所补办身份证,因为她知道“佛爷”的能量巨大,搞不好就会暴露行踪。
而更糟糕的是竟然在这个偏远郊县遇到了一个知道自己底细的人,在他的威胁下不得已又做起了无本的买卖,成了旁边这个男人的赚钱工具,稍不听话就会招来一顿大骂。
梅姐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这段时间暗无天日的生活快要把她逼疯了,与其以后活在恐惧中,还不如拼一把!
说干就干,望了眼身旁酣睡的男人,梅姐小心翼翼的俯下身,从自己的长靴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百元大钞踹进兜里,穿上鞋,又从屋里的晾衣绳上拿了两身衣服胡乱的塞进了地上的一个包,拿起来,开门慢慢往外走。
这是一个二层砖石结构的小院,估计是从前的职工宿舍,出了宿舍门,下了楼梯,刚要打开院门,一只大手就拽住她的头发,将她给扯了回来,狠狠的掼在地上。
“妈的,臭婊子,还想跑?老子给你吃,给你住,还不安心,你个养不熟的东西,今天老子就打死你,再送回汀江换钱!”
男人暴怒的声音传来,带铁头的皮鞋雨点般的落在梅姐的身上头上。
梅姐蜷缩在地上,惨叫着,双手抱头护住身体要害,也许是凄惨的哀嚎并不足以让男人消气,抓起旁边一把过冬生炉子的煤锨,劈头盖脸的抽来。
就在煤锨临身的那一刹那,小院里冲进一人,飞起一脚就把东北汉子踹出去老远,整个人直接趴在了石板地面上,还没等爬起来,又跟进来几个人围在汉子身前一顿猛踩。
当先踹飞他那人也不管他,蹲下身子冲着梅姐道:“啧啧,梅姐你咋混成这惨样了?”
梅姐抬起头,看到来人后勃然大怒:“赵启刚,原来是你!老娘有今天都是你那个什么老大害的,我跟你们拼了。”说着张牙舞爪的就要挠人。
赵启刚不耐烦的拨开她的手,冷冷的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想想你之前害了多少个小姑娘吧!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就有两条,要么隐姓埋名冒着被韩战天抓的风险过一辈子,要么跟我回去告发他的罪行,给你自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自己选吧!”
听完赵启刚的话,梅姐也不闹了,半坐在那愣了愣,喃喃道:“你们斗不过他的,你们根本不知道他的背景势力有多大。”
赵启刚不屑道:“那可未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老大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反正机会已经给你了,去不去你自己掂量着办。”
梅姐的内心激烈的挣扎着,赵启刚说的对,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整天东躲西藏的还不如拼一下,左思右想了半天,最终咬牙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