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有些话,雷鹏飞实际上是说给四个女同事听的,但不知情的王能龙第一个叫起来:“雷村长,说得太好了,也太谦虚。”
四个女同事都笑着附和,然后与王能龙一起,站起来跟雷鹏飞碰杯,喝酒。她们都与雷鹏飞有感情方面的勾连,所以都很心虚和拘谨,怕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
她们互相之间都有猜忌和妒嫉,平时都很拘谨,也都在留心观察。这些情事,只有王能龙一个人不知道,被蒙在鼓里,其它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就是年龄最小的姚红怡,也怀疑雷鹏飞与郭小茹有关系,但她还不知道,孙小英与韦芳芳也与雷鹏飞有关系。她甚至怀疑,郭小茹喝农药自杀,与雷鹏飞有关。所以平时,她一直在背后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接下来,就开始互相敬酒。郭小茹当着大家的面,第一个站起来敬雷鹏飞。她装作与他只是同事的样子,端起酒杯说:“雷村长,你对我的帮助最大,真的。你不来,我这个村书真不知道能不能当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她差点说出“活下去”三个字,赶紧收口,改说:“能不能让前桃村脱贫致富?所以我要敬你一杯。”
“谢谢郭书记,你太客气了。要说有些成绩,也都是在你的领导下进行的。”雷鹏飞站起来,嘴上也说着官话,眼睛却早已跟她深情对在一起,然后心照不宣地跟她碰怀,喝酒。
厨师在一个个地给他们上着热菜,桌子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孙小英与韦芳芳都得体地先敬郭小茹,后敬雷鹏飞。言行举止就难做到恰到好处,脸不红,心不跳,不露任何破绽。
唯独姚红怡太慌乱,她毕竟太年轻,做不到这一点。她一直想站起来敬雷鹏飞,表示一下感激之情。可是她的心却跳得很厉害,只要眼睛一看雷鹏飞,小心肝就怦怦直跳,就紧张得不敢站起来。
雷鹏飞一个个回敬好,只剩下姚红怡,他当然也得敬,因为她也是村委会成员,不能不敬。于是,他站起来,脸色平静地看着姚红怡,说:“来,姚红怡,我也敬你一口。”
姚红怡的脸涨得通红,连忙站起来,紧张得言不成句地说:“谢谢,雷村长,应该,我敬你的。可是,我太紧张了,心跳得好厉害。”
雷鹏飞赶紧用眼睛制止她,却已经晚了,最后一句说脱口而出。王能龙没有反映过来,他只是笑哈哈地看着姚红怡。三个女人却都敏感地盯着姚红怡,有些尴尬和紧张。她这是无意中暴露暗恋雷鹏飞的心迹。
郭小茹第一个发问:“你紧张什么呀?奇怪。”她的眼睛疑惑地唬着她,又去看了雷鹏飞一眼。
姚红怡被郭小茹一问,醒悟过来了,就更加紧张不安。她的脸涨得通红,讷讷地辩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培养了我,我好感激他,心里一直想,谢谢他,却不知道,怎么感谢他。所以。”她不能自圆其说,就越说越尴尬,越不打自招。
孙小英带着玩笑的口吻,快言快语地挑明说:“小姑娘是不是在暗恋雷村长啊?问题是,你们的年龄相差太大,不太可能吧?”
雷小汉波再也听不下去了,说:“我们都在说什么哪?不要弄得大家太尴尬。来,姚红怡,不要紧张,我们喝一口。”
说着伸出手,把杯子往姚红怡颤抖不止的杯上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说:“你随意,坐下吧,不要紧张。有什么紧张的?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在这方面害羞,在工作上大胆些就行了,啊。”
姚红怡这才把酒杯往嘴上沾了一下,就坐下了。她的着埋得很彽,不敢再抬起来。
接下来大家正常喝酒吃饭聊天,姚红怡也渐渐恢复了常态。吃了一会,王能龙问:“雷村长,你什么时候回家?过了春节什么时候出来呢?”
这个问题四人女人也很想知道,但都不敢主动问,上次会议上雷鹏飞也没有说。但耳朵竖得最直的还是姚红怡,他眼皮垂着,却一直在用心捕捉着桌子上发出的,有关雷鹏飞的每一个信息。
平时也是这样,她只要看到雷鹏飞的身影,或者听到他的声音,就感到说不出的温馨,踏实,甚至激动。如果能得到雷鹏飞一个眷顾的眼神,她立刻就精神振奋,浑身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