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气得差点要喊起来,但最后,我只是很有修养地咳了一声。他们听到声音,倏然分开,就朝相反方向逃窜。他从那条小路上奔出来,我猛地冲出去,挡在了他的前面。他吓了一跳,才乖乖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回到家里,他却又百般抵赖,说与那个女生只有拥抱接吻而已,没有上过床。并求我看在孩子的面上,看在他学术名声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保证以后决不再犯这种错误。我气得什么似的,但没有促奸在床,也就奈何不得他。而且,我想我们毕竟做了这么多年夫妻,有个可爱的女儿,就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就让他写了一张保证书,暂时作罢,以观后效。
“可我心里一直不放心他,便暗中偷偷注意着他,有时还跟踪他。失望得很,他哪里改得了啊?真是贼心不改哪。一天晚上,他居然与那个女生约在外面的宾馆里做那种事,真是没把我给活活气死。
“那一阵,我的感觉变得特别灵敏,真的。我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的异味,甚至从他一个倏忽而逝的眼神,或是一个细微变化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他的心里活动,仿佛有了特异功能一般。女人要是对丈夫有了这种怀疑,身上所有的感官就都变成了雷达探测器。
“那天,我发现他神情有些异常,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他吃过晚饭,说是去办公室写一篇稿子。我应答一声,就装作没发觉的样子,做起家务来。可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跟了出去。他是骑踏板车的,很快就消失在去学校的路上。我骑自行车,隐在路边慢慢向学校骑去。到了学校,我绕到他那幢办公楼的后面,躲在一棵大树背后,看着他停在山头边的那辆踏板车。
“果真,只过了十多分钟,他就来推踏板车了。然后骑出学校大门,往市区方向开去。我知道骑自行车追不上他,就放了自行车,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在他后面。他往一个宾馆骑去。我坐在出租车里看着他。待他进去了几分钟,我才出来到总台上去问,却问不到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他上了哪个房间,只得凭感觉上去寻找。我打他手机,已经关机。好在这个宾馆只有六层。
我从三层开始往上寻找,终于被我在六层的一个房间门外,听到他们正在床上做那种事的声音。他在气喘吁吁地喊着心肝宝贝,真的耳不忍闻,我听得差点晕过去。
“我定了定神,伸手敲门的时候,他们还在兴头上。他过了好一会才来开门。我扑进去,他们都已经穿好了衣服,但床上还残留着他们刚刚肉搏过的痕迹,房间里弥漫着那种刺鼻的味道。那个女生吓得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低头坐在床沿上。他却反而愤怒地看着我说,你,你一直在跟踪我?我上去就是一个耳光,骂道,姓李的,你要看看你的保证书吗?
“那个女生蹼地一声跪在我面前,哭着说,沈老师,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我考取研究生,不容易,我要面子,我还有老母亲……她不住地哭诉着,还抱住了我的脚。我看她可怜,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我知道都是他不好,利用自己的导师身份,引诱这些女弟子犯这种错误。我说我可以不把你的名字说出去,但你必须跟他一刀两断。他,我是不会再饶他的。再饶他,就是对其它女生的不负责任。
“我回去以后,就把这件事报告了学校,但要求学校不要处分那个女生,更要替她保密。他受到了调离学校降级解聘的处分。我提出离婚,他居然还不同意,我就向法院起诉。后来法院判决离婚,女儿归我。我女儿现在还在北京读大学。
“就在我起诉离婚期间,桂新华打电话要请我吃饭。我当时就想,他可以在外面乱搞年轻女弟子,我凭什么不可以也养一个小白脸?我要让他看看,我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本事。再加上我与他感情不合,离居时间比较长,这方面的要求也比较强烈。在这样一种复杂的心情下,我才去赴了桂新华的约。
“到了他所说的那个饭店包厢里,我故意问他,你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要问啊?他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这只是一个托词。其实,我是想见你。真的,他火辣辣地盯着我说,自从那天在我店里见到你,我就对你产生了好感。